“但以后我得的赏赐,也会交给你。”
赏赐多为奇货珍宝,价值不菲,有时候能抵得上两年俸银。
说罢这些,褚昉又拿出一张田契和宅契推给陆鸢,“以前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让你吃亏了,行商不易,这处田庄和宅子权当补偿罢。”
陆鸢望过去,见两张书契上都已写上了她的名字,转让日期就在前日。
原来从书院回京后的这两日,他在忙这些事?
褚昉并没留意陆鸢的神色,兀自沉思片刻,接着说:“母亲那里也说通了,你不必晨昏定省,逢年过节,我陪你去一趟便罢。”
想了想,又说:“那宅子原是圣上早年赏赐的,在城东,临近金市,住过去方便一些。”
城东宅子虽然离皇城远,他上值有些不便,但临近金市,陆鸢做生意会便利些。
“住过去的事情,我也跟母亲说通了,你不必拘谨。”
说完这些,褚昉端坐良久,似在忖度着可有漏掉什么,又或者哪里不周到。
他见识过陆家的氛围,也知自己无法给到那般宽松不拘的地步,尽力而为,暂时只能做到这般了。
思想许久后,褚昉看向陆鸢,“你若觉哪里不妥,尽可说与我,或者,还有别的想法,也可提出来。”
哪里不妥?
处处不妥!
褚昉这是把身家交了出来。
明明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明明他给出了太多让步,陆鸢却觉压迫骤增。
以前婆母也会让她管家,但多数是掌管具体的事务,不会告诉她褚家有多少余财、多少田产,更不会让她掌管钥匙账册。
她很认可这样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可以分得清边界,她是她,褚家是褚家,有联系也有边界。
可现下褚昉所为,几乎是脱离了褚家,将他身家性命给到了她手里,他打破了夫妻之间的界线,想将他二人熔融在一起。
这怎么可以?
陆鸢只觉这账册和钥匙如有千斤重,她担不起。
她不想对他的身家性命负责,也不想打破二人之间的界线。
总之,他不能这样做!
“以后,在这小家里,你说了算。”
陆鸢待要开口拒绝,听褚昉郑而重之地说了这句。
陆鸢抬眼望过去,见褚昉也认真看着她,神色端严却不失温和。
哪里怪怪的?
她知道他在软硬兼施,可有些事情未免过分了,就算是利诱,也得有个度吧?
搭上身家性命来蛊惑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