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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若虚轻轻松开她，后者却不肯，只将头埋得更紧些。他无法，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道：&ldo;你快把身上衣服换了，当心着凉。&rdo;

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ldo;什么？&rdo;

&ldo;我没有衣服可换。&rdo;她微微抬起头，飞快道，随即又埋回去……

南宫若虚想了想，也有些为难：&ldo;那……先拿我的穿，好不好？&rdo;

她点了点头，却仍然不动弹。

&ldo;听话，先把衣服换了。&rdo;他看着怀中的人，只好故意道，&ldo;你看，我身上也都湿了。&rdo;

他这么一说，她才松开手，看他身前果然被自己濡湿了一片，内疚道：&ldo;你也快去换一件吧。&rdo;

&ldo;我不打紧。&rdo;他牵着她到房内，打开屋北角的小门，一股蒸腾的热气迎面扑来。这是弟弟说是对他身体有好处，为了让他更方便，特地从附近引来的温泉活水，专门在他房间旁做成浴室。

他又从箱子里取了套月牙白衣衫递给她：&ldo;这是初秋刚裁的新衣，一直放着，还未上过身。&rdo;

她接过衣服，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去。不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响。

南宫若虚自己也换过衣服。此时夜已过半，小厮都已经睡下，他生怕她口渴，只好自己到外间烹茶。

等他端着茶杯回到里间时，便看见她穿着他的月白袍子站在屋中，这件衣衫有点大，也没有系起腰带，宽宽松松的，倒越发显得纤细可人。原本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丝缎般披在肩上，她正望着他，嫣然一笑，摆摆衣袖道：&ldo;样子有点怪，是不是？其实我自己也有几套男装，比这个小些，穿着倒也不难看。&rdo;

南宫若虚看她片刻，随即微笑，涩然低垂下眼帘。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小口饮着。窗外雨声清冷，又见他穿得单薄，柔声道：&ldo;你大病初愈，当心冻着，还是到床上去躺着才好。&rdo;

&ldo;不打紧的。&rdo;

&ldo;怎么不打紧，&rdo;她颦眉看他，&ldo;你自己不在意，难道不知道旁人看了心里头有多难受吗。&rdo;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又道，&ldo;手都冻得冰冷，还说不打紧。&rdo;

南宫若虚笑道：&ldo;不是我冷，是你刚沐浴后手还热着呢。&rdo;看她越发颦起眉，只好笑道：&ldo;我依你便是了。&rdo;

见他上床半靠着，她细细地替他掖好缎被，方才满意地坐在床边。

&ldo;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rdo;她问。

&ldo;我不知道。&rdo;他老实地摇摇头，&ldo;我只是睡不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上岸后就来了。快上岸时我就后悔了。你一定被我气坏了，是不是？幸好没有发病……&rdo;她低低道，圈住他的腰，把头埋入他怀中。

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南宫若虚心中苦涩不堪，明明是自己伤了她，到头来却要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第二十九章

&ldo;宁姑娘……&rdo;他轻轻推开她，&ldo;你明知我的病……&rdo;

&ldo;叫我望舒就好了。&rdo;她打断他的话，&ldo;你这病，我自来便知，慢慢治就是了。&rdo;

&ldo;我瞧那林家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又生得仪表堂堂，谈吐有致……&rdo;他别开目光，艰涩启齿。

她腾地跳了起来，眼中含泪，气道：&ldo;你是存心要气我，是不是！他便是再好，在我心里也及不上你半分，难道你竟不懂么？&rdo;

南宫若虚忙拉住她，用衣袖替她拭泪，叹气道：&ldo;我不过就是随便一说，好好的又急什么。&rdo;

&ldo;就不许你说！&rdo;她气恼道，&ldo;你若再说这话，明日我就绞了头发到庙里去。&rdo;

&ldo;……我再不说便是了。&rdo;

看着她认真着急的模样，南宫若虚心下酸楚，自己何等之幸，竟让她这般倾心。只是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让她一生平安喜乐。

宁望舒见他神情，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又道：&ldo;你嘴里不说，可你心里还想着，那也不成！&rdo;

他失笑，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微叹口气，她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暖着。

南宫若虚怕她胡思乱想，只好挑些没要紧的事情闲聊：&ldo;你的水性怎么那么好。看你从船上跳下去，着实吓了我一跳。&rdo;

&ldo;我们从小住在山里头，屋子旁边便是瀑布深潭，整日里便在水里爬上爬上，自然水性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