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宸想起那晚的旖旎景象,喉间暗暗咽了口口水。片刻之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将手中的折扇一挥,便道:“既然查到是左相府的人,那就好办了。眼下咱们人手有限,不宜再去盯宋石安这个梢,以免节外生枝。”
“是,王爷英明。”
几个手下走出房间之后,都是各自递了一个敬佩的眼神交拢过来。作为君玉宸身边的心腹,他们可是十分清楚,自那夜君玉宸私会右相却遇上了那位神秘姑娘共度一夜春风之后,一向自视甚高的君玉宸整个人都有些变了。
旁的不说,就说那副被茗烟发现的女子画像,便开创了君玉宸沉溺美色的先河。
啧啧,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从前,他们可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可是,就算是心里再喜欢那个姑娘,作为最受皇帝和皇后宠爱的幼子,君玉宸还是懂的自己的分寸的,不会因小失大,更不会因私废公。
“嗳,你们说,咱们殿下,是不是终于在男女之事上面开窍了?这姑娘若是左相府的小姐,那说起来,跟咱们殿下也算十分般配呢!”
“是啊,有一回我还见到,殿下看着窗外一会儿脸上带笑,一会儿又显出十分不高兴的神色来。你说,这是不是天生的一物降一物?左相府那丫头,当真就这么厉害?”
“好了你们别胡说了!若人真是左相府的人,只怕,这桩婚事,未必就能结成呢!”
众侍卫中最为年长的张恒瑞一出言,其余几个才忽然意识到,左相虽然在朝中一贯保持中立,但其为人却十分的老谋深算。如今这样的局势之下,若太子一党继续风头旺盛,那么左相岂会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将自己女儿嫁给九王爷为妃?
就在众人走出房间之后,便有一位衣着纤薄,身段玲珑诱人的美人端着茶水在门外轻轻叩着门。
“连公子,连公子,妾身华眉,特地来给公子您送茶的。”
君玉宸闻言眉间一皱,心下暗道这女人怎么又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画卷,小心翼翼的将其卷好,走出房门之后拦住就要往里面闯的花魁华眉,冷然问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虽然包下你这个月,但是你不必来侍奉我。”
“公子,华眉对公子一见钟情,真是心甘情愿想要服侍公子您的。求公子不要对华眉这么冷冰冰的,公子,让华眉给您揉揉肩膀吧!华眉还会……。”。
“你干什么?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君玉宸一把护住被人袭击的胸膛,一面声色俱厉的将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给推到了地上。见他这般不留丝毫情面,一向被人捧的高高的花魁华眉不禁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留下“有病!”这两个字之后便忿然离去。
推窗散去女子身上留下来的浓重的脂粉味,他摇着折扇复又回到了书桌前。亲笔描画的她的画像被卷放在一旁,但其实,不需要看着画像,此时她的音容笑貌也在他的脑中不断浮现着。
君玉宸甚至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问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真像那华眉所说,自己是有病吗?
从前,即便是身边有着再多的美人围绕,其中也有许多千方百计向他献媚献殷勤的,他也始终不曾动过一分的心思。
他厌恶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香味,更厌恶她们描画的如同一盘油墨一般的一张脸。
他曾以为,自己对女色,是没有任何心思的。
将来,即便是为了繁衍子嗣,娶了一个女子作为王妃,但她在自己心里,亦不过是名义上的妻子而已。自己会跟她生儿育女,让她管家,给她体面和尊贵,却不能给她那种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东西。
但没想到,这坚信了十几年的执念,却在遇上她的那一晚,被她轻巧的一手推倒。
是的,是推倒。在她一身**的从池子里爬上来,他甚至还来不及搞清楚她的身份就发现自己被跟踪时,因为要隐匿行踪,他只有将她带入那间屋子里。然后,他就被她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那一刻,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慌乱的失去了平时的章法。
后来知道,她是因为中了春药,所以才做出那般放肆大胆的举动之后,他本想就势推开她。
但她拦腰坐在他身上的身体实在是太诱惑人了,彼时,她甚至还来不及擦干湿透的长发,裙裾上面都是水渍,少女窈窕玲珑的身段惹人无限遐想垂涎。
只是在那时,他的脑中尚且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知道,自己不能随意乱来。
但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那些搜捕的人闯了进来。他就势抱住了她,然后,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什么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对于君玉宸而言,那是疯狂而迷乱的一个夜晚。
她是无意中闯入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
他青涩,慌乱,紧张,可是,他真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