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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杏花眼中有泪，就要开口。我忙笑道：&ldo;这位妈妈实在是爱女心切，骨肉之情让我感动……&rdo;杏花轻声说：&ldo;是我的继母……&rdo;我接着笑着说：&ldo;爱他人之女如己出，更是高尚。&rdo;钱眼在后面低语：&ldo;都卖了，还如己出哪。&rdo;

杏花的继母说道：&ldo;你用不着花言巧语，要是我，就把你卖入青楼，你姿色如此，应该有个好价钱！杏花，你去对你的小姐说说！&rdo;

李伯哼了声，要说话，我忙开口：&ldo;实不相瞒，我们的小姐是有这种想法！&rdo;杏花脱口说：&ldo;小姐……&rdo;我叹息道：&ldo;我们小姐心胸狭隘，妒心极大，说她的夫君只能有她一个人，别的人，她的夫君是碰也不能碰！（后面的几个同时轻咳。）另一方面，她看上的必是位人中英杰，我这样的自荐枕席大概都得不到人家一顾。（咳声更大）按理我应进青楼，（巨大的咳嗽声）只是我不能琴棋书画，还笨手笨脚，青楼来的人看了一下，说只能当个端茶送水的丫头（咳声都压回去了）……&rdo;

杏花的母亲说：&ldo;你长得还算好看。&rdo;

我笑着：&ldo;您真夸奖我！杏花也说如此，可现在讲究色艺兼备，我头脑愚笨，胡言乱语。只卖个脸，青楼的人不想给个好价钱。小姐说价钱太低了，还没买我用的多。卖不出去，只好砸在手里给杏花当丫鬟。&rdo;

杏花的母亲盯着我，我微笑着，她终于看向杏花，杏花低着头，已经快晕过去了。她又开口说：&ldo;既然你的小姐那么不容人，那你日后嫁什么人？&rdo;

钱眼闻言一步跨出，拱手刚要说话，我打断说：&ldo;这位是我府的小奴，名叫吴钱，只管些打扫厨厕之务。挣得的银两是杏花姐姐的三分之一！他想求娶杏花姐姐，除了没钱，他人挺好的，对杏花姐姐一片痴情……&rdo;

杏花的母亲骂开了：&ldo;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这样的下人，该打！（谢审言突然咳嗽。）杏花，你太不管教她了！&rdo;杏花终于抽泣起来。

她看着钱眼说：&ldo;什么小奴也想娶太傅女儿的丫鬟！名字就叫吴钱，就是穷命！&rdo;

钱眼翻着眼睛道：&ldo;小奴怎么了？小奴照样敢娶杏花！小奴要是看上了小姐，也敢娶！&rdo;（谢审言继续咳。）

杏花母亲骂道：&ldo;你有几两银子？！&rdo;

钱眼说道：&ldo;你要多少两？！&rdo;

杏花的父亲开口说：&ldo;我们卖了她一次了，方才她又给了我们她的积蓄。这位小哥若是人好，不要银两也可……&rdo;

杏花的母亲叱道：&ldo;我们每天的吃喝是白来的？！你儿子所需读书之资哪里来？日后我们老了没银子怎能过活？！&rdo;她转脸看着钱眼说：&ldo;我本来根本不想让她嫁给你！下贱小奴！只打扫厨厕！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人大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rdo;杏花出声哭泣。

钱眼恶狠狠地说：&ldo;你出个价，日后杏花和你一刀两断，她就是我老婆了！你们谁敢来找她，就是来找打！&rdo;

杏花的母亲想了想说：&ldo;纹银三百两！&rdo;杏花哭道：&ldo;当初卖了我三十两，怎么现在还要给你三百两？&rdo;

杏花的母亲说道：&ldo;你一嫁人，每月的钱就剩不下来了！日后来看我们也没了钱！这个奴才比你的钱还少！这三百两就是你欠我们这辈子的钱。&rdo;

钱眼说：&ldo;她哪里欠了你们？&rdo;

杏花的母亲说：&ldo;当然欠！她是她爹的女儿，就是欠了她的爹！我养着她的弟弟，她就是欠了我！你出不了这银子，我不让杏花嫁给你！&rdo;

钱眼说：&ldo;不让我也娶了！&rdo;

杏花的母亲冷笑：&ldo;你当然可以娶！但杏花就别回来见她的父亲和弟弟！&rdo;杏花大声哭。

钱眼说：&ldo;我给了你钱，日后你就不打扰我们了？也让杏花回来见她的父亲和弟弟？&rdo;

杏花的母亲说：&ldo;谁想见你这个奴才！她回不回来的，由她！&rdo;

钱眼说：&ldo;好！我……&rdo;

我打断说：&ldo;吴小哥，你现在没这银子！这样吧，我们都出去筹些银两，让杏花姐姐和家人过夜。我们明天来接杏花姐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公平合理。&rdo;

杏花母亲骂道：&ldo;你又多口，该掌嘴！&rdo;李伯就要上前，我忙笑道：&ldo;抱歉抱歉，杏花姐姐，我说的可好？&rdo;杏花哭着使劲点头，我忙拉着李伯的衣袖笑着说道：&ldo;我们告辞告辞，谢谢款待！吴小哥，快走啊！&rdo;

没人送，我带头走，钱眼说道：&ldo;那是后院！&rdo;我哦了一声，转而跟着他，走出了杏花家的院落。

试探

出门，上了马，我和钱眼在前面，李伯和谢审言在后面。我们骑出好远，我哈哈笑了，心情非常好。笑罢，周围没声音。转脸看，钱眼满脸生气，李伯一脸的严厉，谢审言自然藏在斗笠里。我说道：&ldo;怎么没人笑？没看到一场好戏？&rdo;

李伯道：&ldo;小姐，我今夜可前去惩办那个辱你的妇人！&rdo;

我一愣，又笑起来说：&ldo;李伯，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既不是你的小姐，也不是杏花的丫鬟啊！我干什么要生气？她都不知道我是谁，她哪里辱得了我呀？&rdo;

钱眼也笑了：&ldo;知音，的确啊，我也不是吴钱，不是小奴，她骂我，那是在骂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