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们要救!但必须在保证我们全体人员的安全的情况下执行,否则,万事俱休。大路万千,我们又何必走那条九死一生的死路呢?这大门走不通,不是还有后门、侧门、窗户吗?”
乔北溟想东西向来喜欢多方位思考,一路不通就换个方式,绝不纠结纠缠,在死路上浪费时间,他说道:“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敌手,他们占有九成九的优势,但是,并不意味我们没有一点优势。”
众人听到这儿,顿时精神大振。
“我们优势有三:第一、敌明我暗,他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有多少人、什么时候进城、什么时候进攻。”
“第二、人少暴露行踪的概率就小,从而让我们安全入城。”
“第三、我们有人在高惠真厨房里任职,使我们往往在最短时间里拿到情报,再加上有金雕传讯,时差不到半个时辰。国内城的平民百姓都不知高惠贞的打算,而高惠贞呢?也许正和文武官吏商议着布局对付咱们之事呢。这里到国内城仅需三天时间,只要我们行动及时,并加急行军,完全可以在他们设岗盘查前潜入国内城……”
声音陡然一顿,随即阴森森地喝道:“进了城,国内城就由我们说了算。嘿嘿,敢杀我一人,我就屠他一城。”
一瞬间,如山岳崩塌一般的杀机从天而降!压得人大气都无法喘上一口。杀气腾腾,旁若无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
站在乔北溟对面的卓不凡、陈成、李岩、莫离、宗荣、楚桓、石怀信的眼眸在剧烈地抖动着,这杀机!这杀气!宛若实质一般浓郁,竟连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乔北溟冷冷地笑着,对着虚空伸出手,仿佛伸出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张天幕,一张能能遮盖住无数人的天幕。
然后用一种缓慢而低沉如梦幻般的声音说道:“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放眼苍穹天下间,何处英雄不杀人。”
每说一个字,乔北溟身上的杀气就浓郁一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波涛汹涌地涌现了出来。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双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开,站在他对面一直紧盯着他的卓不凡、陈成等人骇然地发现,在乔北溟眼中,赫然出现了一块鲜血染红的不毛之地。
无边血海,滚滚骷髅,积尸成山,流血漂橹!还有无数虚幻之影构成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凶残地扑了过来。
一股阴凉的感觉不约而同地从他们的脚底升起,沿着脊椎骨一窜升到头顶。此之七人,无不身经百战,可此刻他们竟全都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因为他们也从心底恐惧、敬畏。
望着那削弱修长的身影,他们甚至有种错觉,乔北溟所在的地方,方圆数丈之内,流淌着几寸厚的鲜血,乔北溟周身,更是弥漫出一股血红色的气息。
若是他们胆子大一点,与他对视,肯定可以看到乔北溟此刻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猩红之色。
“终极目的是为了救人,但如果顺着高惠贞节奏走,我们永远受制于人,所以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比如说绑架高惠贞的儿子?父母?或者绑架高句丽王也行,多条路,多个走法嘛!”
“绑架高句丽王不现实,绑架高惠真亲属困难,但是,我们可以绑架国内城的百姓,只要我们不露面,高惠贞手中的族人将稳如泰山,迟早,他会求着我们,会恭恭敬敬的把我们的亲属安然无恙的送回我们手中。”
大家眼中同时一亮,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考虑过,只是想到族人们让高惠贞擒住了,要怎么救,用什么办法救,却没想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救人确实太不符合实际,换种方式,未必就不能啊!
乔北溟见他们开窍了,霍然而立,下令道:“我们兵分两路:卓叔、陈叔负责接应;我、楚桓、莫离、李岩、石怀信、宗荣领五百最强之士入城。时不待我,现在立即行动。”
他挥手止住大家意欲劝说之语,笑着道:“这是捷胜军的第一战,且事关重大,故而不容出错,在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种以小搏大的打法,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进城。五百人同时入城,目标太大。我们化整为零,以一什为组,你们可以乔装成采参客、猎人、山民、商旅、乞丐等人士进城,然后向‘蓬莱客栈’方向靠拢,入城之后,楚桓、宗荣负责聚集大家,莫离,你挑几个机灵点的兄弟跟我一起,率先入城。卓叔、陈叔,你们的任务也不轻,不但负责接应,还要准备撤离用的干粮等物资,我们一旦会合,高句丽人一定尾随而来,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考验。”
“喏!”青年五将率先离开,整军乔装。
卓不凡、陈成听了乔北溟整个计划,又见他安排得井井有条,也便放心下来,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乔北溟性情大变,变得智勇双全,他布局周密,又岂是易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