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墙代码一行行浮现,付绫十指如飞的快速解密着,就在她终于突破最后一层防护眼见能进入数据库调出当年意外的记录档案时,一名临时管理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付绫!怎么是你?!”来人的全息投影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发出的声音猛然间变了调。“快吧光脑关掉,断开联网,剩下的我来解决!”
不想暴露付绫,周忆在转瞬间就做出决定,她迅速做出命令,同时断开投影,打开自己的光脑进入界面跟在付绫的身后清除痕迹。
“你是疯了吗?刚刚才发生了曾有华事件,你现在竟然还顶风作案,你是打算接受审判然后被逐出南宫家吗?!简直是不分轻重!”只要一想到付绫做出的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周忆就无法淡定的跟对方心平气和的谈谈。
看着绫子平时也是一个稳妥理智的人,怎么这会就头脑发热了呢?就在刚才,周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帮付绫遮掩后,安全巡防程序立马就检测到异常来扫描了,幸好她因为工作原因刚刚才取得了临时管理员权限,否则,到时候谁都帮不了她。
“说吧,你这边又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非要放着正规渠道不走,要弄地下党,冒着这么严重的后果都要潜入数据库,别说你只想逛逛,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周忆皱着眉头盯着紧抿着唇瓣一看就什么都不想说的付绫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她听说,这些土生土长的主时空原住民对这个时空的感情要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深,对她们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们死后不能落叶归根,但为什么自己身边遇到的都尽是个例呢?一个两个都明知故犯,问她们什么原因又一副宁死不屈,就是不告诉你的态度,整个都有问题!
懒得再跟付绫浪费时间,周忆一手放在虚拟投影的关闭键上一边丢了一句“不说别说,我去问景喻,反正你做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这样算了,正好告诉她,也让她好好管管你。”说着,周忆就打算关了投影去办事,但也就在这时,原本一直任你怎么说就是没反应的付绫却是猛的抬起了头。
眼中的挣扎之色明显,但最后她还是颓然的开口妥协道:“别告诉阿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哎呦嘿,周忆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付绫,像是不认识般的喃喃自语,她怎么从不知道绫子这么怕景喻啊?没想到她就这么随口一说,绫子就打算把什么都交代了,想不到景喻不仅可以担任被告状者还是威逼诱敌的利器啊,简直了!
收好脸上吃惊的表情,周忆原本打算直接就“审问”来着,但一想到能让付绫这么冒着被驱逐的危险也要探寻的秘密那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的吧,想着虚拟投影不安全,它的数据流还是要经过星网,所以周忆最后跟付绫约定两人一小时后在一家她们以前常去的咖啡厅碰面。
离开虚拟屏幕,现实中的付绫比周忆想象中的要憔悴的多,虽然看的出来已经好好收拾过了,但她眼底的淤青还是让周忆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样子是怎么逃过你家景喻的监视的?她不是恨不得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吗?怎么会允许你失眠成这样?”
面对周忆故作轻松的调侃,付绫没有接茬,虽然刚刚周忆说的有些夸张,但有一点她说对了,在景喻每日担心的目光中,付绫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她需要倾诉,她需要一个人否定她心中的疑问。
当年那场事故的发生太过意外,也太过血腥,所以事后对于付绫来说一切都是混乱的,迷迷糊糊的得知了玉函惨死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完全时就惊闻有华的病爆发了,再然后所有的一些都像走马观花一样,等她恢复过来可以认真思考时,与当年事件有关的当事人都已经远离了她的身边。
有华退出了储备班,而楚易安虽然还是跟她在一个班内,但那时的安安,她自己也陷入一堆麻烦事中,所以没有人能跟她一起思考以至于那些奇怪的地方直到今天才让她细思恐极。
曾有华的基因链不稳定这是自她出生起就是如此的,这没有什么可争论,但同时付绫也明白,从基因链不稳到基因链解体这也是一个多么不容易转换的过程,除非有华的身体曾遭受过大规模的辐射,否则是不能变的如此糟糕的,而她的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的话,付绫曾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父母谈话,说医生曾说过,如果有华的身体能一直想当初那样保持下去,等以后长大了再多做几次基因调整,说不定很有可能以后会跟正常人一样,完全康复,但仅仅一次时空裂缝造成的穿越却将她的病情直接拉入了最糟糕的地步,她的基因开始裂解了!
有华究竟是什么时候曾受过大规模辐射的呢?付绫不知道,她前段时间还特意查过,一次因为时空裂缝穿越而受到的辐射其实是不足以引发基因裂解的,但偏偏有华却发病了,而且还那么突然。
除此之外,付绫还意识到,当初说是玉函因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而死亡,但回来后付绫却至始至终没有见过严玉函的尸体,当初不觉得有任何异常,但这么多年后,她却猛然意识到,按照南宫家的一贯传统,尸体下葬前如果不是特殊情况,那无论如何都是会安排道别会的,让亲友瞻仰遗体,可玉函却没有,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句消息便再无其他。
“所以你是想进数据库调取当年事故的记录报告?”
周忆的态度已由最开始的可有可无变得逐渐严肃了起来,从返回管理局开始她就隐约猜到楚易安在调查什么,她问过对方,但安安并没有让她知道的意思,所以她也没想过深究,但如今听了付绫的叙述,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摸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