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旨人不知所措。而尾杉扬起手,用手中的杂志,向旨人劈头劈脸打了过来,一面打,一面仍然不断发出怪叫声。
&esp;&esp;旨人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是抱着头,芳子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更是害怕,僵立在当地,只是不断地道:“尾杉先生,尾杉先生。”
&esp;&esp;尾杉打了旨人十多下,尖声道:“你真的写出来了,你这杂种。”
&esp;&esp;旨人几乎哭了出来:“尾杉先生,当时你同意的,我并没有歪曲什么。”
&esp;&esp;尾杉的声音听来越来越尖锐,听来简直令人全身打颤:“你这杂种,你以为这样揭发别人的秘密,就能使你成名?”
&esp;&esp;他一面叫着,一面撕着那本杂志,把杂志撕得粉碎,旨人结结巴巴地道:“尾杉先生,我并没有揭露你的什么秘密!”这一句话,不知什么地方激怒了尾杉,尾杉陡然怒吼了一声:“还说没有!”
&esp;&esp;他吼叫着,突然伸出手来,扼向旨人的喉咙。本来,旨人的身形比较高大,也壮健得多,可是尾杉的行动,太出人意料,任何人都想不到,这样著名的受人尊敬的棋手,会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因此旨人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脖子就已经陷入了尾杉十指的掌握。
&esp;&esp;芳子吓得尖叫了起来,奔过去,想去拉开尾杉的手,可是尾杉却飞起一脚,踢得芳子向门外跌出去。
&esp;&esp;旨人住的是公寓式的房子,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两旁,全是居住单位,这时,已经有几扇门打开,看是什么人在争吵。
&esp;&esp;芳子仆跌在地,还未曾站起来,就已经叫道:“快来帮忙,尾杉先生,尾杉先生”
&esp;&esp;她急得讲不下去,邻居有几个人奔了过来,一看到尾杉握着旨人的脖子,旨人的脸,已经红得可怕,奔过来的人,全想去拉开尾杉,可是尾杉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几个人,不是被他用时撞开去,就是被他踢开去。有人惊叫起来:“快叫警察!”
&esp;&esp;有两个人大叫道:”不等警察来,时造要死了!”
&esp;&esp;这两个人一面叫着,一面从尾杉的背后,死命抱住尾杉,将尾杉向外拉着,可是结果却把尾杉和旨人一起拉了出来。
&esp;&esp;芳子站了起来,看看情形不对,尾杉再不放手,旨人真要被他扼死!她一发急,冲了上去,也用手去扼尾杉的颈。
&esp;&esp;这一下,果然有效,尾杉开始还不肯松手,但没有多久,他就松开了旨人,用力将芳子推开去。
&esp;&esp;芳子的背撞在墙上,一来是由于疼痛,二来是由于害怕,大声哭了起来。
&esp;&esp;而尾杉在放开了旨人之后,旨人的脸色难看至极,身子摇摆着,跌在地上。可是尾杉还不肯放过旨人,大声吼着,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又向前扑上去,旁边的人死命拉住他,在混乱中,两个警察飞步赶来,用相当粗野的手段,将尾杉打倒在地,反扭过手,加上了手铐,一场纷乱,才算平息。
&esp;&esp;芳子仍然哭着,旨人手捂着脖子,当警员请他拿开手时,他的脖子上,现出十只可怕的深红色的指印,一个警员忍不住踢了尾杉一脚:“凶手!你简直是想杀人!”
&esp;&esp;旨人哑着声,说道:“别踢他,他是尾杉九段,著名的棋手。”
&esp;&esp;在日本,著名的棋手,都有着极崇高的社会地位,受到各阶层人士的尊敬。那刚才踢了尾杉一脚的警员一听,吓得呆了。
&esp;&esp;可是尾杉这时,一点没有棋手的风度,他还在乱骂着,双手被铐住了,他甚至想冲过来,张大口,要去咬旨人,神情可怕之极。
&esp;&esp;旨人的声音也哑得可怕,连声道:“尾杉先生,我的文章并没有得罪你,并没有得罪你啊。”
&esp;&esp;他叫到后来,几乎哭了出来。
&esp;&esp;接着,有更多的警员来到,把尾杉三郎带走,芳子和旨人互相抱着哭。尾杉在被警员硬拖着离去之际,还在大声叫着:“你这杂种,泄露了我的秘密。”
&esp;&esp;有一个警官,请旨人和芳子也到警局去,以明白争执怎样发生。
&esp;&esp;到了警局,尾杉更加疯狂,除了手铐之后,打伤了一个警官,警方再将他制服,召来了医生。当旨人和芳子离开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看到了精神病院派来的车子。
&esp;&esp;,绝不是令尾杉发疯的原固,所以才惜了一笔钱给他,劝他离开日本,暂时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