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忽然问:「太子殿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永逸稍作沉默,点头道:「鸣王请问。」
凤鸣选了个可以与永逸平视的地方坐下,柔声问:「请问太子,做大王是否一件令太子愉快的事情?」
「这是父王的决定,但是为了永殷的人民……」
「请问太子,在永殷的王族中,是否有太子的骨肉亲人为了王位而对太子恨之入骨?」
「这个……在所难免。」
「假如太子不再成为太子,永殷王有其他的继承人吗?」
「当然有。」
「最后一个问题,」凤鸣微笑:「太子喜欢烈儿吗?假如太子再也见不到烈儿,太子会难过吗?」
永逸苦笑:「鸣王难道看不出来永逸的真心?」
凤鸣反问:「烈儿一心为太子打算,难道太子也看不出来吗?」
秋月在秋星耳边问:「我真受不了,太子和烈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大家都坦白就好,鸣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干什么?」
「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想……再问太子几个问题。」凤鸣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第一,太子既然知道一切,还特意拦住我们去路,是想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第二,太子既然和烈儿彼此知道心意,为何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第三……烈儿到底到哪里去了?」
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众人最关心的,顿时所有视线集中到永逸唇上,生怕他漏出任何一个不祥的字眼。
永逸缓缓道:「他留下字条走了,说他接下西雷王的王令,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我不肯答应,他只好另想办法。」
「不好。」容恬猛然紧皱浓眉,沉声道:「难道烈儿要进宫去见永殷王?」
永逸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愧是看着烈儿长大的西雷王。他当年潜入永殷,化名芙蕖,成为父王的新宠。后来借假死离开,父王一直以为他死了,还真是悲伤了一阵。这次烈儿入宫,父王说不定会将他看成和芙蕖酷似的人,把他留在身边。」
「如果已经进了王宫,那可就非常头疼了。」
凤鸣不以为然道:「烈儿不是那样随便把自己放进绝境的人吧?」
永逸无可奈何地点头:「鸣王猜得不错,他没有直接进宫,而是投靠了我二王弟。人人都把他当成酷似芙蕖的人,以为可以用他讨父王欢心。只要时机恰当,二王弟就会把他献给父王。」
「哦!」凤鸣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顿时成为视线焦点。他拍拍额头,失笑道:「原来太子殿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问我们借兵啊。」
众人愕然中,永逸毫不掩饰地点头:「只求西雷王借我五千好手。我总不能用太子府的人去攻打二王子府吧。只要救回烈儿,我不会再贪恋权利王位,失去了一次,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秋月不解地道:「只是借兵的话,太子殿下直说就好,害我们担心了这么久。」
永逸正容道:「永逸这样做,是为了看看烈儿付出的忠心是否值得。不瞒西雷王和鸣王,这整座行馆底下和木板的隔层里塞满了浸过油的布条,假如两位对烈儿的遭遇置之不理,只是把烈儿当成工具的话,恐怕这里有一半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沉默中,容恬捧腹大笑起来:「烈儿,烈儿,你眼光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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