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丹今天又穿了浅蓝色的长衫,眉目俊美更胜往日,进了营帐,对凤鸣柔柔一笑:「鹿丹忽然听说西雷王决定延迟行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特地过来问一问。」
关于烈儿和永逸的事,当然没有向鹿丹说明的必要,凤鸣含糊其词道:「行程不用太急,初冬的景色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在永殷境内好好欣赏呢。」又叫秋篮为鹿丹准备坐垫,伸手请鹿丹坐下。「国师请坐。嗯?国师刚刚沐浴完吗?身上好香啊。」
凤鸣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发现鹿丹面色有点不自在,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这话似乎暗含轻薄。他一个男人生得如此美丽,一定常遭受同性色狼的骚扰,说不定会分外讨厌别人对他身体的赞美。想到这里,凤鸣立即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国师用过晚膳了吗?」
鹿丹悠闲地靠在软垫上,一手撑腮,深得看不见底的眸子盯了凤鸣半天,才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淡笑:「鸣王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呢,和西雷王一定也不同。我确实刚刚沐浴过,鸣王所说的香味,也许是熏衣的香味吧。」随性地伸个懒腰,姿态美得连一旁得秋月秋星都看呆了眼,鹿丹又道:「最讨厌别人以我的身体容貌作为话题,因为他们说起这个时神态可恨。不过鸣王不同,鸣王的眼睛是澄清的,让人无法有讨厌的感觉,而且……」清澈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凤鸣一番,鹿丹忽然朝凤鸣另有含意地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鹿丹相信,纵使让鸣王为所欲为,鸣王对鹿丹也做不出什么真正的事情来。」
这句话被如此暧昧的语气说出来,连采青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凤鸣的脸几乎涨成紫色,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鹿丹:「国师这……这……」他从来没有想过鹿丹这样的绝世美人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鹿丹已经用过晚膳了,鸣王似乎也用过了吧。」没有理会凤鸣一脸尴尬,鹿丹依旧风流潇洒,探头看了看方桌上漆黑铜盆里有一半已经进入凤鸣肚子里的鸡,讶道:「这道菜很象我们宫内的一道名菜呢,奇怪,除了我们的厨子外,竟然还另有人懂这道菜的做法。嗯,这是道非常补身子的菜呢,身体虚弱的人吃最好,用了新鲜的鹿血吧?」
秋篮吐吐舌头,看来偷学厨艺的事被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有鸣王在自然不会叫她吃亏,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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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丹不置可否,站起来风姿娉婷地走到帐门,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鹿丹该回去了。」向脸依然红得一塌糊涂的凤鸣告辞,飘然去了。
营帐里沉寂一片,好半天,有人呼出一口大气,秋月啧啧道:「这个鹿丹国师,真是又美又……又……」
「又难以让人招架。」
「对对。」秋月对秋星的话连连附和,眼一转,刚好瞥见采青:「采青,你在偷笑什么?」
采青不提防秋月这么一嚷,吓了一跳。举手拍拍受惊的胸口,不好意思地低头含笑:「方才看了国师大展威风,我不过是想……他和那个东凡王,晚上谁在上面。」
忽然听见噗哧一声,这次倒是秋篮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着边用眼睛瞥凤鸣。凤鸣浑身不自在地打个哆嗦,警告着道:「秋篮,你脑子里不会浮现什么对我不利的画面吧?」
「秋篮哪里敢啊?」秋篮捂着嘴,眼里透着俏皮的狡黠:「奴婢只是想,若国师那般讨人怜爱的美人都有机会在上面,那鸣王在西雷王面前翻身的希望多少还是有的。」
「什么翻身的机会啊?」容恬刚巧这个时候从帐外大步走进来。
凤鸣正没有办法招架,见了容恬,立即跳起来,故意恶狠狠黑着脸:「说只要一会,怎么现在才回来?」
秋篮等见容恬回来,都不再作声,迎上去七手八脚为容恬除下披风,另换上宽松的外衣,然后识趣地退到营帐外。
「一会不见,怎么就生气了?嗯,你生气的时候脸是红的,比平日更好看。」惬意地靠在凤鸣身旁的高大坐垫上,随手勾住纤细的腰肢。凤鸣哎呀一声,不由自主倒进容恬怀里。容恬带着歉意解释道:「原本打算接见王宫的传令者,处理一下西雷国内的要务,谁知他竟然还没到。奇怪,王宫派来报告国务递送奏折的传令者从无延误。莫非王宫里出了什么事?」
凤鸣无来由心中一紧,担心地问:「我们是否要回去看看?」
容恬拍拍他嫩得能掐就出水来的脸蛋,笑道:「我西雷王宫岂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外有瞳剑悯,内有太后,就算有人胆大包天,也要栽在他们联手之下。」
「不管怎样,总要派人回王宫打探一下消息。大王外出,发生通信延误的事本就不祥。」
「早派人去了,放心吧。倒是你,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
「吃了点东西,见了见鹿丹。对了,秋篮今天做的鸡肉真不错,还给你留了个鸡腿……」
「别说鸡腿,说鹿丹,你们聊了什么?」
「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
「没有。」
「那你的脸怎么一直红到脖子根了?」
两人聊到最后,已成了耳语。凤鸣被热热的气息吹得耳朵发痒,缩了缩脖子,倦意渐渐上来,打个哈欠,不由伸出双手搂住容恬的脖子:「我们睡觉吧。」
「嗯。」
立即被打横抱起来,移到秋篮等早铺好的软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