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我知道你没谈。”
她说得很笃定。
“我不喜欢男孩。”
贺毓:“我知道。”
“但是这个你别跟她说啊,现在的老师啊,唉反正我看何仙姑那样估计是接受不了,她就因为怀疑你谈恋爱就教育你那么久?”
廉晓礼:“因为孟涛和别人说我是他女朋友。”
“太艹了吧,什么人啊,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感觉到廉晓礼越抱越紧,只能叹了口气,“那老师就没说他?”
“他们班老师说他了。”
六班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大部分的男老师都比女老师不那么嘴碎点,虽然也有个别。
贺毓想起自己进办公室孟涛那个样子,一股火气就冒了上来。
“这个瘪三。”
她又转头安慰廉晓礼:“没事啊,没谈就是没谈,你别搭理何仙姑的难听话,唉那个人怎么那么讨厌。”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觉得廉晓礼也倒霉,以前碰见一个那种老师,换了地方碰见讨厌的骚扰。
夜风徐徐,贺毓骑车骑得很快,她还在安慰廉晓礼。
“起码何仙姑没叫家长,她这人就是嘴巴烦,你也别太当回事,唉下回见孟涛就凶一点,你也太没脾气了,还不如柳词呢。”
“回去你妈会问你么?你怎么能把嘴唇都咬破了呢?”
“要是申友乾给力点,我就让他去揍孟涛了,什么玩意。”
……
柳词下了公交车,往烟行笼巷走。
晚上的路上没什么人,她走得很快,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不敢走小路,挑大路走。
快到家的时候贺毓正好骑着车从她身边经过。
贺毓没看到她,还在一个劲地说话,她们经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柳词的刘海都被吹得偏飞,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想到刚才闪过的那句晓礼啊。
贺毓叫人很喜欢加个啊,活像很熟似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确让人觉得亲近。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谁也模仿不来。
廉晓礼靠着贺毓的背,她们像是交缠的一个圆,柳词被挤了出去。
只能在远处冷冷地看着。
这里明明也有她自己的推力。
柳词这样想。
她低着头,在巷子里追逐自己的影子,跑得很用力,心知这很幼稚却又停不下来,喘着气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