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理智知道怕也没用,而且阮惜灵年龄比他小,他不能先慌起来,所以勉强忍着。
说出来难以启齿,小女孩也在,令他安心了一些。
他丢脸到需要从一位不到十岁的女孩身上寻找慰藉。
阮惜灵坐在他身边,外面浓墨般的夜色倾洒而下,野外的虫鸣连绵不绝。小阮惜灵习惯性抬起左手,想用手表确认下时间,却看了个空,白嫩的左腕皮肤表面,只剩下绑匪将手表撸下来时残留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一抹红痕。
“要是手表还在就好了。”
这样父母就能很快找到他们了。
小阮惜灵环抱住曲起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这还是我过生日,爸爸刚送给我的。”
楚问:“最近你过生日?”
小阮惜灵想了想:“是三天前。”
父母为她挑选这款礼物,就是希望她更安全。
然而,收到生日礼物的第三天,阮惜灵就遭到绑架。
都是他连累的。
少年楚问咬了咬牙。
楚问:“等我们被救出去,我再送你一件新的。”
小阮惜灵惊喜问:“真的吗?”
楚问:“我保证。”
他一记就记了十多年。
阮惜灵想把手表戴上,一只手不方便,下意识动了下另一只手,却发现抽不出来。
还在被楚问握着。
楚问如梦初醒,猛然松手,慌乱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挡住凤眼里的纷乱情绪。
见阮惜灵试探性地抬起输液的手,楚问道:“你想做什么,我来。”
阮惜灵晃了晃表带:“我想戴上。”
楚问僵住。
他想拒绝,让阮惜灵先睡觉,等明早再说,然而按捺不住内心冲动般的渴望。
他确认地问了一句:“我帮你?”
“好啊。”阮惜灵刚找回一段记忆,想起小时候在绑匪手里和她相互支撑的大哥哥,一时看楚问十分亲切,坦然向他伸出手。
楚问将精心挑选的礼物佩戴到阮惜灵手腕上。
在废弃厂房向小女孩做保证后,他一直设想着这个场景,至今终于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