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墩子拍拍他姐的手,祖父可把他姐给愁到了。
为了记住祖父写给她的句子,他姐在国师给她讲这些话的读音和解释时,他姐竟拿着眉笔认真地做笔记。
他和国师当时的感觉,唯有受宠若惊来形容,要知道,只有在关乎到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姐才会这么的认真。
他姐还真没在读书上认真过,这难遇的表现让国师激动坏了,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愣生生地把简单的几句话讲出了一篇治世论的场面。
他姐异常耐心地坐在板凳上,乖生生地听了三个时辰。他都坐不住跑去外面看月亮透气,他姐还一直坚持到墨衣踹开书房把她拖走睡觉。
过后,他姐把外祖父的话贴在饭桌上,想着法儿地找着事儿地给他讲这些话在她在这里的理解。
与国师不同的,他姐总能在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上对上这些句子,让人新奇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地反思。
几次这样让人惊叹的惊喜后,他理解了祖父让她教导他的最根本的原因。
正如国师所说,她的话能打开他的另一种思考方式,或者说,能让他发现另一个视线角度。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也不是仰望敬畏的乞怜,而是中间的那种平视,国师甚至是所有人都无法从细枝末节间做到的平视。
国师说这点难能可贵,但他姐姐倒是无知无觉,还否认地强调道,她有丫鬟,丫鬟还特别的听她的话,她还特别的懂规矩,见到尊贵有身份的大人物,她跪的心甘情愿干脆利落。
听到她铿锵有力的辩论,他心如止水,一如既往的,他姐笨的没有找到他话里的重点。
矮墩子对着浩浩荡荡的货车感慨他姐的不易。
卓婉已经一身小雀跃地指挥着车队慢慢地进城。
这些仍然活着的鸡鸭需要抓紧时间处理,虽然叫声嘈杂,这也是数量大,打开车上罩着的防水布,一个个都无精打采,被沙城的干燥风沙吹的生无可恋。
卓婉简单粗暴地按人头分鸡鸭,一人一只鸡一只鸭,剩下的全是她的,不用担心吃不完,小老太太可以用来做肉酱,苗落风也可以用来做风干肉,在沙城这种天气的先天优势下,简单容易,没问题。
&ldo;你就这么发下去?&rdo;矮墩子觉的这么慷慨无私的行为不像他姐能做出来的,他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是这样的。
&ldo;怎么可能。&rdo;卓婉惊讶,恨铁不成钢地低头拽了下矮墩子的小辫子,转头点名勒安谦,道:&ldo;你来说一下,我平时都是怎么跟你们说的?&rdo;
勒安谦笑咳了一声,缓缓道:&ldo;身为商人,要有商人的职业素养,不能做亏本买卖。&rdo;
&ldo;就是这句话。&rdo;卓婉奖励给了他一颗糖。
勒安谦笑着接过糖果,含在嘴里,一如她般香甜。
转眼间,矮墩子被同样的手法扔下了城墙。
仰头看着城墙,他总觉,摄政王对他姐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时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