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接连缓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从剧烈的疼痛中回过神来,能够四平八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身子一转,时忬照旧挡在季心月身前,面向季昇凯。
“季叔我知道,您对心月跟宋鉴师在一起的事情十分不满,但请您听我说完。归根结底,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在一起,也有我的原因。”
“倘若当年,我不是一意孤行,偏要去到霍家兰庭,或许,心月就不会结识宋鉴师。与其今天,您要当众惩罚心月泄愤,莫不如您直接罚我。”
“毕竟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她们。”
季昇凯心知肚明,时忬大老远,特地从公司赶回来的原因,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家不成器的女儿!
可这种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他哪还有心情去听时忬多说。
相比之下,他更担心时忬的安危。
“忬儿别这么说,季叔怎么舍得罚你?季叔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跟心月好。这样,咱们先去蜃龙堂看伤,回头季叔慢慢听你说,好吗?”
季昇凯本想跟人一起,拉起还跪在他面前的时忬,可女人却固执地摇头,表示她并无大碍。
她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有些话,迟早要一次性说清。
“季叔,您相信我吗?”
“当然!”
季昇凯毫不犹豫,几乎脱口而出。
“忬儿是我应家的家主,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我这一生都是在为应家,为了你们奋斗,我不信你我信谁啊?”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时忬勉强扯起欣慰的嘴角,冲他笑笑。
“那就请季叔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自会向您证明,宋鉴师并非您想象中,风流成性,见异思迁的人。”
顿了顿,时忬又说。
“季叔,心月从小,就在您的严格管控下长大,或许对于感情,她从来不懂,该如何正确规避他人的示好。”
“但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无爱不成性。您在介意心月失身他人的同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到底对方是具有怎样独特的魅力,才能让心月,甘愿拜倒在他身下?”
“心月26岁了,她早已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花言巧语,虚情假意,于她而言,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她在东城的追求者时至今日,依然数不胜数,难道您不说,她就不明白男人的好坏?”
时忬挺直傲娇的上半身,无视背后传来那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季叔,您也年轻过,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年轻的时候,那也曾是当地,不可多得人中翘楚。”
“您就敢保证,您这辈子只有过安婶一个女人吗?我才不信呢…”
“噗嗤…”
沈茗星知道,这种时忬还身受重伤的时候,她本不应该笑,可她笑点过低的性格,导致她人在时忬身边,总是会不由自主,被她逗得嬉笑连连。
以至于眼下,她已被疾言厉色的封清凝私下揍了一巴掌,还是止不住口中的笑意。
季昇凯被她这番话,说的老脸一红,一本正经却尴尬至极的咳嗽两声。
“小丫头!如今真是长大了,反倒数落起你季叔我来了…”
时忬被他这句赧颜汗下的话逗笑,笑容浅淡,温柔醉人。
“哎呀季叔,我哪敢数落您啊?您在应家跟夏叔沈叔,那都是能跟我爹平齐的存在,我哪有那个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