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浓烈的感情让凤墨瑾艳羡,也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哥哥和好友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件事要看彼岸的意思,江伯父和父王那边自是无碍的。”凤墨清拍拍凤墨瑾的头,抬起精致的眉眼含笑望着彼岸。
画凝心中最为重要的是江情和彼岸,若是彼岸不同意,画凝自是不会嫁。可是只要彼岸认可,这桩婚姻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江情的父亲本就不是死板之人,江情若是有心上人他老人家早就开心得不得了,怎么还会想到什么门当户对之事?
而且凭着凤梓涵对他和凤墨瑾的疼爱,讨要一纸赐婚更非难事,是以这关键点还是在彼岸身上。
察觉到凤墨清的视线,彼岸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随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转而朝着勾魂楼对面的客栈走去。
仔细地寻了间上好的房间,彼岸打开窗,看着对面像是王族府邸的勾魂楼,满意地点点头:从这里恰好能看到勾魂楼的动静,也就是说可以好好地监视方行的行动,只要方行有一丝动作,她一定能够察觉到。
因着几人本就不是为了休息而住客栈,再加上彼岸担心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因此五个人全挤在了一间客房里。凤墨瑾兴致冲冲地和画凝学习女红,而凤墨清则是百无聊赖地和江情缩在一边下棋。
彼岸靠着躺椅喝着茶静静地等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只小鸟忽然扑哧着翅膀迅疾地飞了进来,停在彼岸的肩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彼岸看了眼黑色长羽的鸟儿,走到窗边一看只见有一个身形极快的人趁夜翻出了勾魂楼,看那身形似乎是方行。
“勾魂楼楼主亲自出任务?那对手该有多难对付?”扫到方行一身杀手形状、身姿矫健,凤墨清就忍不住啧啧赞叹:“小情,你说咱俩的轻功差他多少?”
“不是一星半点。”郑重地抛下一句话,江情丝毫不管凤墨清霎时垮下的脸,只顾着感叹方行身手只好。
彼岸不言不语,只是在方行身影快消失的时候,将肩上的小鸟拍了出去,自己则是不紧不慢地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凤墨清和江情对视一眼,无语地耸耸肩,转身一个抱起凤墨瑾一个拉过画凝迅速地跟了上去。
尽管画凝不靠别人也能顺利地跟上彼岸,不过既然江情肯宠着她护着她,她自是甜蜜地扬起嘴角,双手环住江情的脖子将头靠着江情的胸口。
方行一人在夜色中游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只是好奇今晚的猎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派出去的勾魂楼数一数二的杀手竟然都无功而返,身上竟然还或多或少受了伤。
雇主期限将至,目标却毫发无伤,方行无法只好自己亲自出手。
悄无声息地落到一个院子里,方行猫着腰凑到一间房间的门口,他抽出身上的匕首,耳朵贴着窗细细地听着房内的声音,打算若是无声便干脆利落地冲进去杀死对方,若是有声音他就再稍稍费点手段。
只是方行没有想到他会听到一阵压抑的魅惑的呻吟。
有时候他会想,在他的杀手生涯和复仇的道路遇上她一定是一种必然。是对他的一种解脱和救赎。上天用一场爱来弥补对他的亏欠,可到后来他才发现所谓的救赎不过是另一场绝望。
房间内亮着微弱的烛火,隔着薄薄的窗户纸,方行听到一阵压抑的呻吟带着一丝哭腔,似乎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可因着那音色本身带有的魅惑之感,听上去倒是有几分撩拨的意味。
方行微微摇了摇头,直接从窗户外弹出一颗小石子,里面的烛火立刻因声而灭。房间在一瞬间被黑暗笼罩,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后便是一个气如洪钟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来人”两个字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口,黑夜中,男人看不清自己对面所站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从对方身上发出来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杀意,很多时候杀意越淡便越代表着在劫难逃。
更遑论从对方身上他能够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单单这一个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他所遇上的不知道第几波的刺杀,但却是第一次让他没有丝毫反抗的想法。他明明还活着,明明还可以动手反抗,可是心理上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在那只手掐上脖间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