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带她去了怎么说啊?我说我女朋友割腕,流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是黑色的粘液。
然后人家医生问我割腕的伤口呢,我又指不出来,人家还不得把我当成精神病?”
想到这,邱凌然突然想到:沈盈钰手腕上的伤口都能消失,那些黑色的粘液不会也跟着消失了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看自己的双手。刚才给沈盈钰擦拭黑色液体的时候自己手上也粘上了不少,就算使用餐巾纸擦也没能完全擦掉,他还记得指尖上那种粘腻的质感。
可现在,邱凌然手上剩余的黑色粘液居然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就像那些粘液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邱凌然不顾躺在床上睡觉的沈盈钰,迅速转身跑回厕所。
万幸,密封袋里的纸团上还沾着那些黑色粘液。
邱凌然仔细一看,发现刚才只是沾了一点黑色粘液的餐巾纸团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似乎那种黑色粘液有很强的侵蚀性。
这让邱凌然多少有些忌惮了,他本想把密封袋一直带在身边,可又害怕里面的黑色粘液附带有某种传染病。
不过这些粘液归根结底是从沈盈钰身上流出来的,自己总不可能不靠近沈盈钰,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邱凌然又给密封袋多套了一层,带回了床边。
看着被窝里熟睡的沈盈钰,邱凌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不该叫她去医院。
最后,他决定还是明天天亮了再说,毕竟这个时间医院只有急诊还开着,而沈盈钰又不算急诊病人。
邱凌然将密封了两层的餐巾纸团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钻进被窝睡着了。
邱凌然是被暖洋洋的阳光给晃醒的,窗外的太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他的脸上,现在是上午十点十分。
这次他反应比较快,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柜子上的密封袋。
可就像是在跟他故意作对一样,密封袋已经不见了。邱凌然看向身后依然熟睡的沈盈钰,又拿起了她的左手看了半天,阳光的照射下看的更清楚,确实没有任何伤口,连一点破皮都没有。
为防看漏,邱凌然还掀开被子,对着女友雪白的胴体看个不停。
结论是,沈盈钰从头顶到脚趾头都没有一丝伤口。
沈盈钰被他的动作给吵醒了,含糊不清地说:“几点啦?”
邱凌然在被窝里抱紧了沈盈钰,沈盈钰迎合般的将自己的大腿跨在了邱凌然的腰上,然后用双手环抱住了邱凌然。
邱凌然轻轻亲了她的嘴一口。
沈盈钰那温暖、柔软、还散发着体香的嘴唇让邱凌然更愿意相信:昨晚那一切只不过又是一个怪诞的幻觉而已。
沈盈钰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她从自己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看到时间后惊呼一声:“这么晚啦?我们一会儿不是要去古镇吗?赶紧起来,班车十一点就来啦!”
今天是周六,邱凌然当然记得自己和女友提前约好要去附近的古镇游玩,客车票早就买好了。
当两人全都收拾完准备出门时,邱凌然在房门口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修眉刀,刀刃部位还沾着些许暗黑色的污渍。
那一瞬间,邱凌然只感觉到噩梦映进了现实,甚至就连从窗外照射进屋的金黄阳光都变得黯淡、褪去了颜色。
既然这把修眉刀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沈盈钰真的曾一边痛哭一边像着了魔似地割着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