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雷云珠住在哪间房,将门一脚踹开,吼道:&ldo;雷云珠你给我滚出来!&rdo;
正在房中休息的雷云珠猛地被惊醒,一场美梦被突如其来的吼声给打断了,自是气恼万分,当即掀了被子,与容佩荪对着吼了起来:&ldo;老娘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能将我怎样?&rdo;
匆匆赶来的穆正钦一把拉住容佩荪,低声喝道:&ldo;佩儿,不要胡闹。&rdo;此刻正在气头上的容佩荪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揪住雷云珠的头发就使劲扯。雷云珠被她扯地嗷嗷直叫,不肯占了下风,伸出长长的指甲乱抓一通,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穆正钦拿惯了刀枪,看惯了生死,但对于女子之间的斗争,他确是束手无策。唤了好几个下人过来,才算将她们二人拉开。
雷云珠的头发被扯掉了好多,容佩荪的胳膊上也有数道抓痕,被迫着分开之后,她们二人嘴上仍是不肯罢休,叫嚣着要让对方尝尝自己的厉害。穆正钦被这两人的尖叫声和争吵声折磨地头疼欲裂,登时命令那些下人道:&ldo;将容小姐送回去!&rdo;
佩儿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穆正钦心力交瘁,一个人回到书房里,想自己清静清静。
☆、小院
在家中统共住了七天,盛侍安便准备离开了,她怕再住下去,奶奶又要起疑心了。余芷修没有多留她,只一个劲儿地叮嘱她尽好做妻子的本分。临走之前,还给她带了自己亲手做的腊肉。
盛侍安对盛卓深说道:&ldo;哥哥,自己的终身大事可要上心些,你这闷闷的性子,也要适当改一改了。&rdo;
盛卓深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ldo;不愧是成了婚的人,这些事情上倒是比我有经验。&rdo;
&ldo;哥哥,我可是认真的。&rdo;盛侍安说道。
&ldo;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rdo;盛卓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ldo;你就安心回天津罢。&rdo;
&ldo;嗯,哥哥、奶奶,我走了。&rdo;
坐上车以后,司机扭过头来问道:&ldo;夫人,咱们这是去哪儿?&rdo;
去哪儿?盛侍安还真的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扬州不能待,天津也不能回,天大地大的,还真不知去哪里容身。以前听苏先生说过,苏州那边风景如画,是个不错的地方,眼下也无别的选择,索性就去那里住上一段时日罢。
苏州离扬州不远,不过半日车程就到了。盛侍安找了家客栈住着,便催促司机回去了。那司机却是不太放心,说道:&ldo;夫人,您一个人住着,万一遇上一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可怎么办?&rdo;
盛侍安知道这司机是好心,只说道:&ldo;我自是会当心些,现下我与少帅已经和离,你若是跟着我,一来不方便,二来,也不合情理。你还是早些回去罢。&rdo;
那司机知道她说的在理,也无法反驳,他并不知少帅已悄悄派了人来保护夫人。盛侍安一直在催促他离开,违抗不了她的命令,那司机终究离开了。
坐在窗户边上,盛侍安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繁华的街道。干净的青石板路,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街边那条清澈的河,上面结了薄薄一层冰。这一切,都给人以安稳静谧之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店小二敲门来送上饭食,一碗米饭,几碟精致的小菜,很合盛侍安的口味。吃完饭后,她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子。
睡醒之后,浑身清慡,盛侍安稍作梳洗,便出了门。她想寻一个小院子,若是日日总住在客栈,总也不方便,而且,自己怕是要在苏州住上一段时间,带出来的银钱虽然足够,但还是省着些比较好。
坐着黄包车到城郊转了转,还真被她发现一个好的住处。那是一个小院,里头是刚盖好的三件大瓦房,正中间的是客厅,坐北朝南,阳光正好。东西两边的是两间卧室,足够宽敞,床和桌椅都是现成的。院子里头有几棵腊梅树,正吐着花苞。树旁还有一小块地,里面的土壤看上去也很肥沃。厨房挨着院门,里面还堆着一堆柴,灶台也都是新的。这间房的主人本是一个商人,刚盖好这院不久,突然发了一笔财,便想着携一家老小去国外生活。这房子急着出手,价钱自是不高,盛侍安对这院子很是满意,当即便掏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