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结了又离了,现在又想结了。&rdo;
男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发现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能让他平复紧张,他沉默着,慢慢安静下来。
&ldo;我原来也有爱人,现在没了,连孩子都没了,是个儿子,那是我儿子!&rdo;
&ldo;你要是签字了,你现在什么都有了。&rdo;我不想激怒他,我只是有点看不起他,&ldo;宋大夫连院长都请来了,给你们免除手术费,你应该感激他,你要恨就应该恨你自己。&rdo;
&ldo;你说什么?!&rdo;他青筋直冒,从桌上拿起手术刀,&ldo;你们医院医死了人,到了现在你还推卸责任?!&rdo;
我捂住头,怕他冲上来打我。而男人也就是狠狠踢了下桌子,盛着水养玫瑰花的输液瓶掉下来摔得粉碎,声音很尖锐。我吓坏了尖叫一声,背死死抵着门。男人烦躁地走到窗边掀起一点帘子往下看。而后,我听见球型门锁传来很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因为离得近,所以我听见了,而那个人没听见。很轻微的,我试着在门上敲了三下。
这是我跟叶榛打麻将的时候的小动作,敲三下是催牌的意思。
金属声顿了大约有两秒钟,电光石火间,我确定叶榛一定在外面,接下来我听见轻微的两声敲击门板的声音。两声……叶榛的意思是‐‐不要碰牌,我要吃,让路。
是让路!
脑子还没回过神,身体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躲到了门口,而在我刚躲开的瞬间,门被踹开了。趴在窗边的男人毫无防备,就被叶榛冲进来一脚踢掉了手中的烟和打火机,接着狠狠的一个手刀劈下来,男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他拉开窗帘朝窗外打手势,屋外冲进来训练有素的武警队员。
叶榛面色y沉,抓住看傻的我,&ldo;怎么样?有没有受伤?&rdo;
脖子上只有几条刮蹭的血痕,我摇摇头用力抱住他。
&ldo;妈的!在身上绑了一堆二踢脚装炸弹,这孙子!&rdo;
&ldo;什么二踢脚?&rdo;
&ldo;北方过年放的那种pào,两响的,地上一响,天上一响……就这还来炸医院?妈的,这孙子哎!&rdo;那人呸了一口,&ldo;狙击手收工了吧,叫消防队的人也走吧,没事儿。等这孙子醒了,把他带郊区去绑树上,咱帮他点了,叫他自己看看什么叫天女散花!&rdo;
我听着听着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都扭过头来看我,也跟着笑,这些大约就是叶榛的新队友。
&ldo;嫂子没事吧?&rdo;
我连忙说:&ldo;没事没事,挺好的。&rdo;想起他们刚才都在外面,又解释道,&ldo;这人也没打我,是我自己吓着的。&rdo;叶榛刚才在我身上捏把了半天没找到伤口,而后死命搂着我大喘气,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肯放开,也不动。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把那个bào徒拖出门去,又体贴地关上门。
叶榛抱了很久,久到我都累得不行了,他才放开,我一摸肩膀已经湿透了。
他哭得很惨,我又吓坏了。
&ldo;果果,我们去领结婚证吧。&rdo;
&ldo;好好。&rdo;
&ldo;不,今天就去领。&rdo;
&ldo;……今天人家民政局已经下班了吧?&rdo;
&ldo;那明天一早就去。&rdo;
&ldo;没问题。&rdo;
&ldo;不吵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