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冠!你想干什么!”
“不要!不要!”
“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啊——!”
血海滔滔,污浪浊天。
几如实质的秽气凝聚之中,一座孤岛飘零于滚滚血浪之中,随着血浪起伏。
岛上,燕不冠驾着战车。
前面有一个血甲将军,一个血衣妇人,正将燕小五按到一个血池边上。
那血池中,竟是漂浮着无数血淋淋的尸体,一具具长短不足一尺,尽是……不足月的。
这是血盆大狱其中一隅。
内中尽是世间未曾出生,便遭受极苦的生灵。
其父其母,也因此而罪犯不赦,入此间永受极刑。
此狱,纵是在幽冥诸狱之中,也是最令人胆寒的大狱之一。
何况是燕小五这样没有几分道行的?
只是看到池中景象,就几乎吓得屁滚尿流。
他知道燕不冠想干什么。
也知道那对他来说不是坏事,甚至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机缘。
但他……宁愿不要这机缘!
只不过,他又怎么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如今除了哭嚎,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呜呜!燕不冠!你这老东西,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啊!”
“娘啊!”
“……”
血甲将军和那血衣妇都是满心无语。
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信这位燕大将军世之人杰,即便放到洞虚世界中,也是古往今来少有的英雄。
竟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血衣妇回头道:“燕将军,当真要这么做?”
“这血盆虽能让令郎脱胎换骨,重续生机,再延元寿,但此中污秽乃三界诸天之至极,”
“以此重生,虽可得先天神圣之体,却必是至污至秽,令郎……怕是受不得这污秽,真灵蒙蔽,甚至……”
她这话已经说得极为委婉。
这小胖子空有一个横压真界的父亲,却是个酒囊饭袋。
哪里是可能受不得而已?
是必然会被血盆所污,真灵泯灭。
重活一世,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最后被血污中诞生的至污之灵占了那好不容易诞生的先天神圣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