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满是青草香。淡淡的微风中贺宸予紧紧的回握住金鹿的小手。这辈子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爱和关怀,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补齐了,他看着墓碑深吸一口气后露出抹浅浅的微笑。
一旁的树叶沙沙作响,阳光烈烈的树荫下,两人看着面前的墓碑都没有说话。
时间像是静止一样,并排站立的两人像是两抹阳光下的剪影。
贺宸予每次来祭拜他的母亲心情都很沉重,唯独这次,他的心和耀下的日光一样暖。
金鹿上前擦了擦墓碑,虽然看起来应该经常有人来打扫,但她还是扫了扫灰还拔了拔旁边的草。
贺宸予没说要来祭拜,搞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连最基本的极品都没带。
她有些埋怨的道:“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香蜡纸烛也没有,最起码也应该带一束花。”
“你能来就行,妈不喜欢那些虚礼。”
贺宸予说着上前摸了摸碑心上的名字。
“她这一辈子过的很苦,为了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临死都没能归宗。”他转身看了一眼山包下的贺家大院,“我能做的只有把她葬在离祠堂最近的地方。”
金鹿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接着转回墓碑道:“快了,很快我就会让那个人求着让您入家门。也会让您堂堂正正的进入贺家祠堂,再也不会有人轻瞧您。”
贺宸予如此沉重又温柔的眼神金鹿第一次见,具体的细节她没问,但关于贺宸予母亲的事情也能猜出个一二。大概是贺宸予的妈妈做了别人的情妇怀了孕然后被赶出家门,而严弘毅最终抛弃了他们两母子。
这些过往相信任何人都没办法平淡的说出来,他不说她也就不问,这是一种尊重。
金鹿已经不打算问贺宸予他的身世,没想到贺宸予像是来到墓前有了述说的勇气似的,讲起了那些过往。
“我母亲是贺家嫡出的大小姐,”贺宸予坐在墓碑旁,看着前面的贺家大院说,“虽然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但贺家老宅一向是十分遵循传统的。贺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也是惠城有名望的大家族,这个你应该知道。”
金鹿也坐到了他边上点了点头。惠城是她的老家,小时候是在这里生活的当然清楚。
“严弘毅是她的初恋,”贺宸予看了眼边上的墓,很平淡的说,“严弘毅你应该知道吧,也就是严赫的父亲,严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
金鹿依然是点点头,勾上他的手臂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也不一定要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足够了。”
贺宸予看向她笑了笑,“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你理所应当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应该隐瞒什么。”他停了停,“只是那些过去,没有什么光彩的。所以我才不愿意很你提起。”
金鹿忽然有些明白贺宸予为什么不想和她说身世了,他一直都是那么骄傲,那么自负的人。有这样的过去肯定不愿意提起,更何况她是他所在乎的人,是怕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打折扣才更不愿意说的吧。
这种时候她也应该安安他的心,她说:“没关系,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会认真听你倾诉。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了你。我爱的是你,和你的过去无关。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够了。”
贺宸予点点头笑了笑,继续道:“他们的故事很简单,初恋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无疾而终。可我妈是个死心眼,认定一个人就一辈子,她一直在等严弘毅。”
听到这里金鹿不知怎么的有点明白贺宸予对自己这份过于热烈的爱来自哪里,恐怕是遗传吧。
“多年后再次重遇爱火重燃,我妈不顾一切的要和严弘毅在一起。可她不知道那时候严弘毅已经有了未婚妻。”
贺宸予的语气平淡,金鹿继续静静的听。
“严弘毅当时想坐严氏第一把交椅把婚姻卖给了郑家,我妈并不知道这些,还因为严弘毅说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打算自立门户可资金短缺可能要想其他办法解决财物问题时,偷偷拿了家传玉镯给严弘毅做启动资金。”
说道这,贺宸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边露出一抹苦笑,“传了几百年的家族信物对于整个贺家来说是何等重要,东窗事发,我妈被勒令要么拿回玉镯要么从此脱离贺家。抱着与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和爱人在一起的想法,我妈去秋明市找严弘毅,结果去到秋明市才得知严弘毅已经在一个月前娶了郑家千金。”
贺宸予虽然说的十分平静,但金鹿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小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安抚性的拍了拍。
“之后她找到严弘毅想要回玉镯,可严弘毅翻脸不认账。不承认拿了我妈的东西,更不承认和我妈之间的关系。”贺宸予咬了咬后牙槽,眸光变得戾红,“还诋毁我妈是酒店里的陪酒女,一直想勾引他可是没得逞就恼羞成怒来闹事。”
见贺宸予情绪有些激动,金鹿立刻靠到他肩上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道:“好了好了,不说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严氏面临被收购或者破产,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贺宸予摇了摇头,“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候金鹿觉着劝也没用,点点头符合道:“嗯,等他破产,我们用钱砸死他。让他跪倒妈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