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独心疼地伸臂将她揽在怀中,一时也不想辩驳,任她发泄。
他也感觉庆幸……
或许,他可以就这么认了。
儿子也有了,成婚理所应当。他就以这个为借口,好好补偿她,也不错。
可是,那风铃花纹的玉佩,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而就他所知,几年前根本没有人去过什么小村庄。
……容成独一直在想。
紧紧地抱着她。
岳筝又骂又打,也渐渐没了力气。
但是一想到这个曾经令她心动,在她心中高不可攀的男人是曾经那个人,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厌恶。
“你放开我!”她语气冰冷,满是恨意。
沉思中的容成独回神,感受她满腔的恨意,愣愣地将手收回。
岳筝随即转身,双手交错抱紧双臂,摔到床上躺下,侧躺着蜷起身子。
她恨,可是也恨自己。
为什么心底里,还是想为他找借口,还是有一种舍不得他的心情在纠结?
难道这么多年的恐惧、困苦、自贱,就这么算了吗?
容成独哪还放心离开,坐着看了她一会,便也躺下,感觉到她一瞬间的僵硬戒备时,又轻轻地往里面移了移。
要不要跟她分析清楚,他不可能是当年那个人?
分析清楚了,她以后会不会觉得无颜面对他?更加远远地逃开?
不分析清楚,她这样错恨着自己,不是会走的更远?
容成独一直摇摆不定。
却苦了外面放哨的金鳞和那几个侍卫,王爷他们根本不敢催。刚才室内又闹出那么激烈的声音,金鳞几个远远守着,也都担心不已。
若是惊动了张府的人,王爷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光了。
怎么王爷也不是性急的人,真能用强?
金鳞偷偷地猜测,却马上又观察周围动静。
幸而客房这里没其他人住!
鸡打五更。
岳筝闭了闭因一直睁着而酸涩不已的眼睛。
她侧耳听了听,身后的人呼吸平稳。
既恨意满腹,又舍不得的这种心情,让她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
早逝的父亲,她,还有曲儿受的苦,怎么能这么算了?
心下蓦然一狠,岳筝轻轻起身,下床来直走到外间,从踏上的箩筐里将白天偶尔看到那把红裤剪刀摸出。
她屏住呼吸,又轻轻回到床边。
坐下。
看着依旧呼吸平稳,平躺在床上的他。
岳筝不自觉地将手中的剪刀握紧,要了他的性命,什么王爷,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眼中寒光一闪,剪刀就迅速地落了下来,却在半途偏了位置,扎在了他的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岳筝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剪刀从手中脱落,掉到床上。
她趴到床边呜咽出声。
容成独坐起身来,忍住疼痛摸了摸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