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楹睫毛颤了颤,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谢谢。”
沈砚舟桃花眼弯了弯,像是被逗乐了,忽然噗嗤笑出来,语调痞坏又温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缱绻,彬彬有礼道:“不客气,沈太太。”
盛楹偏头,忽然发现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她顿住,脸马上烧了起来,好在她脸本来就红,应当是让人看不大出来。
护士素质很好,脸上不动声色,开始拆针头。
盛楹呼吸重了点,那点害怕打针的胆怯再次涌上来。
她握着沈砚舟那只手几乎是下意识收紧。
将她的情绪表露无疑。
骨节修长的手反握过来,将她的手拢在手心。
盛楹心一跳,偏头看过去。
沈砚舟懒懒地半靠着椅背,姿态闲散又随意,眼眸漆黑,神色自然地看着她。
护士给盛楹扎了针,拿着东西走出了输液室。
许是在碰上其他护士,吐槽的声音没控制住,“造孽啊,这种鬼天气值夜班已经够惨的了,还要被迫吃狗粮,上天干脆下一道雷劈死我得了。”
盛楹的耳朵彻底红了。
……
……
到底是发烧了,输液室很安静,盛楹精神疲倦,靠着椅背,闭着眼眸,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门口急匆匆的脚步声吵醒,她缓缓睁开眼眸,肩膀小小地动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下滑,下意识就抬手抓住了。
她的脑子迟钝,目光缓慢落下,才发现自己抓住的是黑色外套。
是沈砚舟的。
她偏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沈砚舟。
许是困倦,他单手支着脑袋,侧脸白皙情绪寡淡,碎发垂落在眉眼,耷拉着眼皮,百无聊赖地玩着消消乐。
游戏声音也没开。
很闷,很无趣。
忽然,他转头,抬眸,往她的药水瓶瞥了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眸,像是在观察还剩下多少。
下一秒,他垂眸,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
沈砚舟放下手机,伸手过来,将滑落的外套又重新拉到她的脖颈上,掖了掖衣角,语调懒倦,慢悠悠道:“还剩不少,你再睡会儿。”
盛楹看着他,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眸。昏昏沉沉间,某个念头忽然强势地占据了脑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这么幸运,一头莽撞进这桩婚姻里,遇见了沈砚舟。
就这样一辈子,似乎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