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群里一阵低声的惊呼过去,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似乎呼吸都因为这一条生命的消逝而屏住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在镇子里说一不二的统治者啊。
现在却像鸡鸭一般被简单而又残酷地杀死了!
并没有肆意的鲜血淋漓,这种相对简单的执行方式却营造出一种冰冷而压抑的气氛,宣示着镇子的剧变。
一个士兵平放下一根长木柱,这具新鲜的尸体被士兵们绑在了木柱上面,随着木柱的竖直,一群镇民看到了作为背景的狮鹫尸体,再看看死相狰狞的士绅,心灵一阵阵地战栗着。
潘尼的目光却逐渐汇聚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
兰妮露眉毛挑了挑,自从刚才的想法升起之后,她一直注意着这个虚伪的家伙,观察之仔细,一直到了连眼神都不放过的地步。
她要狼口夺食,当然要先弄清楚敌人的情报。
但是她到现在却还没弄清楚这个红袍的姓格。
“人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她正在观察,忽然听到潘尼没头没脑地撂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愣了愣神,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看到潘尼又变得沉静如古井的脸孔,她心情变得严肃同时了然:这是一个有点别扭,但是足够理智冷静的家伙。
她做出最后了结论,然后就开始感到头疼。
这一类人如果作为敌人,无疑会很难对付。
不过我一定会把希柯尔宝贝弄到手的。
她想起来牧师袍下那青春而充满青涩诱惑的躯体,心中渐渐火热,望着潘尼的背影,眼睛里燃气了战斗的欲望。
绞杀仍在继续。
“你们!你们不会得逞的!”兰格托尔忽然大力地挣动了起来,缩紧的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到传不出五码之外的声音:“这里属于我们!属于我们!永远!呃……”
镇民群中产生了一阵搔动,似乎是响应着这位前统治者最后的威严。
老乡绅张大了嘴巴,眼睛充斥着血红,似乎是在疯狂地大笑。
执行的士兵加快速度地一扭插入绳索的短棍。
咔!
老乡绅的挣扎随着一声脆响戛然而止。
人群的躁动平息下去,潘尼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血腥气并不重但黑暗气息极浓的表演。
“这里是塞尔的土地,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这句开场白语气平淡,好像是叙述家常,不过在这个背景之下,却好像黑色幕布之前的读吟,偏偏格调还有些阴暗。
在血红的映衬下,如同幽灵的独步,亦如鬼神的呓语,凉气侵袭着被聚集起来的镇民们,那股声音让他们无法抵抗:
“任何妄想分裂国家领土的人,都要有直面塞尔怒火的觉悟,许多先行者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呃,我想你们已经见识过不少了。”
那几具新鲜的尸体刚刚被士兵们竖立起来。
“实际上,我们不太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潘尼顿了一下,抬起了脑袋:“因为斗争是要流血的,这无论对我们还是对你们而言都不是好事,而且我很疑惑,你们去服从那些山贼,难道会从中得到足够的好处么?”
镇民们默不作声。
希伦本地的山贼虽然不少,但是更多的山贼则是来自四面八方,希伦镇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收税的基地,一个种粮捕鱼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