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传来阵温凉痒意。
虞辞错开眼,收回手指叠起帕子,四四方方一块递回他面前,举手投足间十足的古韵,与周遭旧时建筑景色融为一体的和谐。
须臾,她又缓缓笑开。
刹那间芳华毕露,映亮此间黯淡。
“容衍,”她语气难得的严肃:“你想要的,到底是哪个我?”
意料之中的沉默。
虞辞恢复以往娇俏神色,十分强势地把手帕塞回他口袋,眨眨眼,轻笑一声:“逗你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不管容衍抱着怎样的目的再次接近她,她能给的答案只有拒绝。
“等你什么时候能看清自己,而非透过我来看小时候的你,再来跟我说刚才的话吧。”
她朝他挥挥手,裙摆轻旋,缓步离开。
容衍静默地看她着窈窕背影。
心下有瞬间的紊乱,寻不着源头,让他有种莫名疼痛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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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辞回到房间给萧九恒发信息询问,得知容衍是听到虞家消息后特意找来,头疼地摁着太阳穴,半晌没动。
完蛋。
她要怎么救一个装睡的人?
左耳后滚烫得厉害,她调整呼吸平复心绪,自然而然地忽略掉心脏处细微的不适,以为是异化带来的影响。
躺回床上,身下垫着层充满寒山清雪般淡冷清香的披风,她几乎是睁眼到天亮。
隔天大早。
虞辞怕碰到容衍,早早去找大师抱回休养回完美状态的兰花,携裹满身霜寒回市区。
再过不久,虞念就要被军工部押回云京。
她有的忙。
十点半。
虞辞跟军工部同事在停机坪告别,而先一步经过特殊通道安检登机的虞念看到她可谓震惊,那双眼珠子快瞪出来,黏到她身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都是虞辞那个贱人搞的鬼!
虞辞似有所觉地撩起长睫,对上虞念染满怨恨的目光,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轻飘飘看她一眼,就挪开视线,继续和同事讲话。
后者眼里的恨意险些凝为实质。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虞辞顿时抬头,就见特殊通道外涌进几名穿着银白色衣服的外来人员,手里持着消音手枪,目标精准地奔向他们。
与此同时,虞念所在的飞机也有工作人员突然奋起,将枪架在她脑袋上,把她从机舱里狼狈地拖下楼梯。
“警戒!所有人警戒!”
军工部的人迅速做出反应,掏出随身佩戴的武器进行对峙。
双方都有热武器的情况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虞辞眸子微微眯起,看向这群出现得突兀的恐怖分子,觉得有些眼熟。
记忆里暂且没找到相对应的人物。
她转动臂钗固定好位置,跟同事说一声就隐去身形准备潜入对面后方探查情况。
但没等她靠近,对面仿佛早就料到她动作,强行抱起虞念的腰扔给地面同伙,猛地对准虞辞消失的方向开枪。
事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