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跳跃,夜雨声声。
这一日窗外风声呼啸,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雪粒打在窗户上,哗啦啦作响。
门外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打开门后,一身血迹的方盈野几乎脚步踉跄地跌了进来。
沈醉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茶壶,许久后才慢吞吞地将茶杯中的茶倒了一碗。
方盈野眼神含着怒意与怨气,死死地盯住沈醉手中的茶碗,喉结滚动,却是一言未发。
沈醉道:“怎么搞成这样?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方盈野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醉手中的茶碗,冷笑道:“还不是你的好师兄,我可是差点要死了。”
沈醉眼含笑意,道:“那真是可惜。”
方盈野夺过茶盏,眼里满是血丝,冷道:“可惜没能杀了我是吗?”
沈醉垂眸,叹了一声。
“我给你处理一下吧,瞧这可怜的。”
她的语气带着惋惜与调侃。
原本咬牙切齿的方盈野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像被捋顺了毛的猫。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而是任由沈醉将他衣衫解开,雪白的缎子被鲜血浸透,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肩膀上,左边肩胛骨被利器划出一道深刻的伤痕,正汩汩冒着血。
方盈野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伤口。
沈醉将止血药敷在上面,又在他肩胛上用力压迫了一下,笑道:“不怕我杀了你啊。”
方盈野指尖抖了抖,回过头看向沈醉。
他眼里泛着猩红,脸上也尽是戾气,轻轻将脸贴近她的手。
"是么?"
“你现在没有修为,怎么杀我呢?”
沈醉伸手握住渡的剑柄,方盈野面色未变,仍是含笑地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一件毫无威胁性的玩具。
她的睫毛纤长卷翘,眼角眉梢俱是骄傲与昂扬的热烈,看着方盈野的时候,那双眼里仿佛藏了星辰,熠熠生辉。
沈醉道:"那我们试试看。"
渡从封印的剑鞘之中脱出,红光潋滟,一剑透过原本肩上的伤口,透肩而出。
方盈野面色冷的可怕,紧紧看向对方被白缎紧紧包裹着的手腕,里面透出微微血色。
“之前没发现,沈小姐,你和我一样是个疯子。”
竟然将咒文那块皮肉都刮了下来,可惜这样只能削弱它的效果,并不能完全解除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