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末一起生活,她是公主。跟韩时雨在一块,她是干妈。
这些话几乎是一气呵成地从她嘴里蹦出来的。
杨韩把地拖干净了,韩时雨才跟两只狗搬回来,还美其名曰:“我这是在锻炼你,你看你爸把你惯得五指不沾阳春水……”
杨韩冷漠道:“我爸回来我就告状。”
听到告状韩时雨便激灵了,两只狗被他一边夹一个,随着主人同步转头,他道:“是不是玩不起。”
杨韩不理他,继续扫其他地方。
她清扫着着屋子,拿起相框,抹了下面的桌面。这张照片是他们一家五口。杨韩无意间看到了杨末手上的戒指,她愣神盯了好一会儿,叫道:“老韩。”
韩时雨啜了一口啤酒,说道:“干嘛。”
杨韩:“你信不信佛?”
“?”韩时雨说道,“没有信仰。”
杨韩非常疑惑地转头看他:“那你拜不拜菩萨。”
韩时雨说道:“你想说什么。”
“不然我爸为什么会看上你呢,”杨韩已经纠结这个问题很久了,她说道,“我觉得,凭你的条件,是需要烧香的。”
韩时雨:“……”
他道:“我认为你对我的个人魅力误解很深。”
杨韩:“呵。”
“你爸当初是给我写过情书的。”韩时雨泰然自若道,“虽然只有几句话。”
杨韩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你梦见的吧。”
韩时雨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结婚的时候。”
……
婚礼在挪威。
当时到场的人很多,绝大多数是韩时雨的朋友。只有韩朗作为父母一方出场。老杨死活不肯来,杨末说九成原因是老杨他听不懂外语,面子上过不去。
本来打算把死缠烂打这招用在老杨身上的韩时雨这才遗憾罢休。
杨末是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婚礼是一个将两条生命线系在一起的仪式,对他来说更加意义非凡。他和韩时雨约定好,每个人在婚礼誓词上写一段话,上面的内容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加以保密。
去往异地的飞机是早晨的,韩时雨一身惺忪的起床气,在他旁边戴着眼罩小憩。杨末久久地望向舷窗外。
他听见了来自身边的鼻息,又轻又脆弱,像是安静的温床。韩时雨的睡眠很沉,跟个没有防备的小孩一样。杨末曾经心血来潮,在一天早上捏住他的鼻子,但这恶作剧没有到达预期效果,韩时雨没有醒,只是眉头稍蹙,向前挪动抱紧了他。
此时的杨末没有伸手,安静地描摹他面部的轮廓。
毕竟他马上要将这个人放进自己后半生的每一个决策里,需要再次好好观察一下的。若是谁要签一个终身契约,落笔前总要细读一遍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