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声响,混进微弱的□□冲撞上墙面的动静,夏冉愣愣回头,看见靳司让正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反手?箍在墙上,扫帚簸箕散落一地。她连忙小?跑过去,“你干什么?”“捉人。”“捉他做什么?”她满头雾水。“他在打你主意。”他语气?听上去理直气?壮的。夏冉脑门持续蹦出问号:“打我什么主意?”靳司让这会就跟愣头青一样,答腔也一板一眼的,只是眼神有些?冷,“刚才这人在偷偷摸摸看你。”“……”夏冉头疼不已,怕把事情闹大,忙说:“刚才来的路上,我也偷偷摸摸看了你好几回,你怎么不把我压在墙上?”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改口道:“我不是这意思。”靳司让松开手?,男人恢复自由,揉了揉作痛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留下两句威胁走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远去,靳司让清寒的嗓音衔接上,“不是怪我没把你压在墙上,还能是别的什么意思?”他就那样闲闲散散地站在楼梯口,半张脸没在阴影里,露出弧线分明的下颌线。楼道里嘈杂的声响仿佛被耳膜过滤那般,空气陷入极致的安静中。靳司让一瞬不停地看着距离他不到半米的人,低沉的嗓音倾轧而下,“你现在想要我?用什么样的身份把你压到墙上?”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已经在心里认定她没有其他意思。夏冉神?经绷开,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是他语气听上去?比平时真诚不少,她真怀疑他这会是想故意激怒她。夏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无济于?事,语无伦次道:“我?刚才的意思是,你一言不合就把?人往墙上摔,要是最后证实你的猜测是错的,只是个误会,对方不听你的道歉,不依不饶想要讨个说法怎么办?要是再严重点?,告你故意伤害怎么办?”靳司让烦躁地绷直唇角,方才的自得?荡然无存。她现在的说话方式太迂回了,他根本没那么多耐心听完,站直身子后提起放在一旁的编织袋,斜眼?睨她,稍显不耐烦的语气里带点?催促性质:“还不走??”话题就这么翻篇了。夏冉松了口气,快步越过他,在前面领路,时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安全。三楼住的人不少,过道堆积的杂物也多,可供人通行的面积缩减到二分之?一,湿漉漉的鞋印七扭八歪地横了一地。夏冉在中间的位置停下,木门外装着一层防盗铁门,小窗被钉死,打不开,窗沿上落着厚重的灰。光看败絮般的外在,靳司让完全想象不出里面藏着多少金玉。夏冉摸了摸口袋,没摸到钥匙,退回到靳司让身侧,手往编织袋里掏摸好一阵,才在底部勾到钥匙扣。她低头的时候,靳司让一直在看她,她的头发跑到两侧,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左边有颗褐色小痣,被廊檐悬落的橙黄色灯光照着,像朱砂做成的缩小版念珠。咿咿呀呀的声响后,两扇门都打开了,夏冉摸到开关,冷白灯光一下子铺满整个客厅。从靳司让的角度,只能看见米色布艺沙发一角,以及同色系的长条状地毯。“没有大码拖鞋,你将就一下。”夏冉丢下这么一句后,先进了房间,她一次性在这租了两间房,是相邻的两间,连接处非承重墙,她花钱找人打通,还专门弄了个独卫,家具都是新置办的,零零总总叠加在一起,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靳司让没有立刻跟上去?,在门口站了会,被夜风吹着,理智慢慢回笼,今晚的他越过了太多条线,在她看来,应该和死缠烂打无异,这有悖他回桐楼的初衷。他无法容许自己再一次地作?茧自缚、自取其辱,更不能容许亲自将主导权递给?她后被她又一次地抛弃。多难堪。他眼?眸里情绪翻涌,被刘海垂落的阴影盖住,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夏冉没看清,只觉他这会散发出的气息无比压抑,让人摸不着头脑,她轻声问:“你不进来?”听见她这么问了,靳司让才有了些反应,眼?皮一抬,好半会才脱了鞋。房间就那么点?大,天花板也低矮,他直挺挺地站那,跟廊柱一般,存在感极强。夏冉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只有这个,凑合着喝。”靳司让没接,“不用。”夏冉缩回手,拧开瓶盖,正要对嘴灌下一口,被人夺走?。她愣愣扭头,看见靳司让仰着头,下颌线条绷紧些,嶙峋的喉结上下滚动,瞧着莫名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