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仍在飘泊,如细密的珠帘从天空垂落,外景在雨幕的笼罩下如幻虚设,雷鸣似乎在肆虐,每一声炸响都像是天空被撕裂的怒吼。
敲门声“咚咚”响了几声,李依警觉地起身,莲步轻移至门前,缓缓打开门扉。
“什么事?”李依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戒备。
小二满脸堆笑,拿了点药膏绷带:“不知哪位公子伤的如何,是否需要点东西,这是店里的药膏,外伤敷上不出几日就能结霜了。”
“你这是?”李依疑惑问道,她不明白这服务员为什么送过来这东西。在这风雨交加的客栈中,突然有人送来药膏,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啊,这位小姐不用担心,药膏免费的不用银两,小姐放心用就是了。”小二生怕李依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如果还需点热汤暖身子唤我就行,只不过需要付费。”
“嗯好,谢谢你了,那就来点热汤吧。”李依接过药膏和绑带,再拿出一个银子给了小二,小二笑着离开,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谄媚。
“那二位稍等,我这就去为你们拿汤来。”
江河内不知何时已经风起云涌了,江面更是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江浪来。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江水如愤怒的蛟龙翻腾不息。
“这是什么情况?”李依不安地看窗外的江流。那汹涌的江水仿佛是命运的旋涡,深不见底且充满未知。虽说那些追杀之人暂时没有追来,可是按照这样下去,江面何时平静下来,风雨何时停歇,又得等上多少天才可以走。
李依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黄斩,黄斩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棱角分明的面容。昏黄的烛光摇曳,光影在他脸上跳动,只觉得氛围突然暧昧了起来。李依双颊微微泛红,她赶紧夹住自己的脸拍了拍,心中默念:“李依!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你要矜持,要矜持,这种事一定不能做!”
思想与行为作斗争,李依最后侧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沉睡的黄斩。她的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担忧,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在雨夜乱作的阴霾天,一伙人四人带着斗笠穿着雨蓑推开了江边客栈的门。雨水顺着斗笠和雨蓑滑落,在地上汇聚成小水洼。
小二迎了上去,“几位客官,是入住还是吃酒?”
前头一人抽出寒剑,撕来斗笠落下的雨滴,剑指小二。那寒剑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似能割破这沉闷的空气。
“是否有两人,一男一女入住这间客栈?”
“入住啊,好像没有。”小二想了想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想好再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人剑锋一削,将一旁的桌子化为两截,剑擦着小二的脸颊,一丝红润顺着他的脸滑落。小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啊,是有,一男一女,先前早晨过来的,客官要寻人的话找二楼就是了。”小二退了一步擦了擦脸颊道。
“算你识趣,滚开。”前头一人收剑带着其他三人上了楼。他们的脚步沉稳而有节奏,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依的心尖上。
“可惜了我的桌子咯,老板知道又得扣了我月钱。”小二惋惜一声走回了前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二楼,四人的脚步声没有任何掩盖,回响在走廊之中,那声音犹如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李依的耳膜。
李依惊醒过来,拿起黄斩的剑,随后摇了摇黄斩,可根本没有动静,“哎呀,你干嘛睡那么死呀,有人要来杀我们了!”
黄斩表示:我这是睡吗,那是晕死,你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可惜他无法出声回应。
李依随时抽剑而出,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展开厮杀。她紧紧握着剑,手心满是汗水,手臂微微颤抖,却依旧强装镇定。
脚步声果然在他们的房间外停下了,带头一人伸手让三人后退几步,随后他敲门。
“咚咚咚…”
敲门?真的是在敲门…
“我们没有恶意,还请两位出来商量一番。”带头一人说道。声音透过门扉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依听到房间外的声音一蒙:这什么情况,杀手啥时候那么客客气气了,不太对劲啊。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可是她还不得不接话,要是让外面几人冲进来,如果境界相差不大一下都不可能打得过,更别说如果境界比自己强呢,反抗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