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大宋江山虽然没有大乱,但是各地的山头上早就充满了匪寇。
虽然没有能掀起滔天血海的大寇,但是寻常小贼却遍地都是。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一个人行走江湖的,一般分为两类。
第一种是武松、杨志这样,自己就身怀绝技。要是路遇劫匪,谁劫谁还不一定。
第二种就是口袋比脸干净的贫民,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就算遇到劫匪,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去,基本上就能保住一条命。
这年头匪寇虽多,但是单纯以杀人取乐的也就那么几个,只要不是霉运到家了,一般也遇不上。
小喽啰说:“哥哥莫急,明天还有一日,咱们去山东边看看。”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见道路尽头,缓缓来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那个六十多岁,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在寒冬之中瑟瑟发抖。
他旁边一个小乞丐,五六岁年纪,头发结成块糊在脑袋上,鼻子里不停冒着泡,一边走一边拿手抹。
林冲和喽啰紧忙隐蔽身形。
等老小两个乞丐走到近前,一起跳出。
老乞丐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蒙面大汉,顿时明白自己遇到劫道的了。但是他并不慌,以他多年以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剪径的强盗一般都只是为了钱,很少会伤人性命。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从怀里掏出半个已经发霉,冻得能当凶器的烂饼。
“两位好汉,小老儿身上只有这块饼了,你们要就拿去吧。”
喽啰一脚踢翻了老乞丐。
“谁要你的烂饼,爷爷要的是脑袋。”
他朝林冲使了个眼神。
林冲拔出自己的衮刀,准备朝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乞丐下手。
衮刀高高举起,却无法落下。
林冲额头青筋密布的低头看着。
只见那小乞丐一往无前的挡在了老乞丐身前。
通红的眼眶,卑微的身影。
他也不说话,只是流着泪向林冲跪拜叩头。
“咚!咚!咚!”
寒冬腊月,土地冻得像岩石一样坚硬。
小乞丐不顾额头的疼痛,直至磕出血来。
老乞丐面色惨白,揉着心口哀求道:“好汉饶命,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哑巴。小老儿在雪窝子里捡到他,自打跟了我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们要杀便杀我吧,我年纪大了,留在世上也是个累赘。”
小乞丐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耳却能闻。
他流着泪抱着林冲的大腿,发疯一样撕咬。哪怕死也不让林冲靠近爷爷。
小喽啰把脸转过去,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他虽然当了强盗,但不代表他可以灭绝人性,更多的是见得多了以后,就麻木了。
却看林冲猛地挥刀而下。
雪白的刀光如一条璀璨的银链,激起的飞雪像蝴蝶一般四散。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一刀直接将道路傍的大树,那手臂粗的树枝齐齐削断。
“还不快滚,等死不成,还想爷爷反悔。”
两个乞丐闻言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手牵着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树林的尽头。
小喽啰看着林冲心中感慨万分,他自己被生活压垮了脊梁,放弃了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道德。
但他也不会去嘲讽那些善良的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