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脑中的碎片交叠起伏,拼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夜水榭阁中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凤吟晚自己都有些惊住,偏偏那双薄唇热度滚烫,还在她的唇上肆意辗转。
凤吟晚眼底一暗,捏着银针的指尖绕到他身后,而后毫不犹豫落下。
银针刺破皮肉的瞬间,夜听澜体内涌动的气息硬生生将其逼出几分,而后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凤吟晚摸了下自己被咬得生疼的唇瓣,眼见他又要朝自己倒过来,一个嘴巴儿甩过去,夜听澜“咚”的一声摔到地上。
唇上一片红肿,是轻轻碰一下都要嘶气的程度。
凤吟晚泄愤似的又朝他踹了两脚,从怀中掏出罐药膏给自己抹上。
她就说这王八蛋是属狗的,爱咬人!
小心翼翼上完药,低头却又发现自己的领口被撕开了一大片,外袍自是不必说,就连里头的中衣都没能幸免于难。
雪白细颈间微红的指印犹存,凤吟晚一个咬牙,就又骂了两句。
骂着骂着,却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一直都是男装扮相,上回在江州,这人又已确认了她的男人身份,怎么方才还……
俏脸狠狠一抖,凤吟晚的后槽牙顿时就咬得更紧了。
靠,这死王八是真变态!
那两名玄衣人的功夫不差,方才她是趁着二人中药抢占了先机,不确定他们解过毒后还会不会杀回来,不敢耽搁,凤吟晚整理好衣物便起身。
临了,她扫了眼那厢还倒在地上的夜听澜,白眼冷冷一翻,拍了拍屁股直接走人。
周围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凭着一路的暗中观察,凤吟晚隐约能推断出一个大致方位。
她现下应当是在云州西南,快要到达豫州的地方。
豫州的边境离月国最近,再结合那两个玄衣人的对话,所以……他们是要将她带到月国去?
看来这个邻国,她的确是有必要去一趟。
不会轻功,她便只能徒步前行,在听到了周围不知第多少声狼嚎后,凤吟晚不得不变策略,重新回去抱王八蛋的大腿。
狼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地出现,遇上之后便极难脱身,她手上毒药再多也不敢轻易玩命,所以还是先回去比较安全。
毕竟狗男人武功高强,给他解了毒,也还能凑合着用一用。
她折回去的时候,夜听澜还躺在原地未动半分,凤吟晚睨了一眼,不情不愿上前。
那“忘尘无欢”应当是一种效力极强的媚药,中药之后会使人体内气血翻涌,越是催动内力,药效便越是强烈难以抑制。
而夜听澜尚不知情,中药之后还同玄衣人对了一掌,难怪会发作如此之快。
方才那一针她扎在了关键穴位,夜听澜现下虽是晕了过去,体内的浑浊之气却也因此被排出了大半。
这就是为何这厮现下还能好好躺在这,而不是直接暴毙了的原因。
俯身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凤吟晚秀眉一蹙,这才发现这人的锦袍上已经渗出了大片暗色。
那位置,正是方才被她肘击过的腰腹。
他的身上……竟还有旧伤?
夜听澜身上的旧伤远不止这一处。
华服掩盖之下,细密的伤口愈合又撕裂,全然已是血肉模糊得不见半点完好之处。
凤吟晚见惯了各样的伤口,现下看着却仍觉触目。
他这些伤……
算了,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