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不曾对自己有所猜疑。
想来也是,苏澄跃这样说什么、是什么的性子,断不会口是心非。
不知为何,陆承远觉得脑海中一团乱麻,叫他想不清楚什么来龙去脉。
他起身,重新审视起石壁上的内容
是这些信息给了苏澄跃启发吗?
她又从其中获得了什么提示?
陆承远一门心思全扑到这上面,却忽视了最为显而易见的事情。
直到一股浅淡而刺鼻的血腥味飘散开,击穿他纷杂的念头。
陆承远猛然转身。
只见苏澄跃肌肤上的红血丝渗出鲜血来,将她俏丽的面容也衬得可怖起来。
帛条亦为血迹染红。
沉寂的眸子面对此情此景再难平静,止不住的颤动着。
他快步半蹲到苏澄跃面前,径直伸出手来。
只是在指尖将要触到她眉眼间的帛条时,又生生止住。
陆承远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接触,会不会令苏澄跃分神。
此时此刻,陆承远忽然有些痛恨自己“哑巴”的身份。
令他甚至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哪怕只是最为简单的告慰。
陆承远闭了闭眼,再度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早已全然由面前之人牵绊。
他无奈的轻笑一声,蹙着眉间凝望着苏澄跃身上逐渐蔓延开的血迹。
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疼惜。
或许他知道有莫名的心绪产生,却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是什么。
他轻叹一声,从一旁的瓶瓶罐罐中找出疑似止血、疗伤的药剂,守在苏澄跃身边安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苏澄跃终于动了。
她紧扣在右腕上的左手松开,只虚虚搭在上面。
苏澄跃长出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她抬手抚上眼上的帛条,还未有所动作,忽然感受到有冰凉的指尖挨到她的手背。
苏澄跃动作一顿,这才想到这里还有一位同行者。
只是没想到仡楼珈竟然就在她身边。
苏澄跃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吓人——她用了十分烈性的手段,也不知道身上会不会血肉模糊。
她心道:也许仡楼珈就是被浓厚的血腥味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