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校长的目光在乔晓静与地上的衣服之间游移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悔恨,抑或两者都有。他希望乔晓静能够发泄心中怒气,破口大骂也好,就算是动手打人也罢,只要她发泄怒火,事情总不至于比现在还糟糕。
遗憾的是,乔晓静并没有如此行事。
严校长的心里顿生不安,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更不知道这乔晓静会不会有什么极端的报复行动,他心想,只要不产生毁灭性后果,怎么样都行。
“唉,”严校长又趴在了地上,一边收拾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边淡淡的叹道,“为什么要喝酒呢,酒真不是他娘的好东西,酒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只是为了高兴一下,没想到竟然迷乱了人的心智,干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真是后悔不及啊!”
那严校长一脸无辜,要不是想到他干出来的龌龊事,还真能够博得可怜和同情。
“唉,”严校长抱着衣服站起来,看到乔晓静并未因自己的话而变得更加愤怒,便接着说道,“这酒真是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悔恨已晚……”
话音未落,严校长便又将衣物轻轻放在了乔晓静的手臂上,手还没有收回来,乔晓静依然将衣服甩在了地上,并哭着吼道:“走开,走开,你给我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更不想看到你!”
“好好好,”严校长边腿边说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严校长一脸沮丧,低着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严校长走后,这乔晓静失望的扇了她自己两个耳光,再一次大哭起来。
这一哭整整持续了大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乔晓静已经哭不出声了,只听到她嗓子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好像不能顺畅出气了,呲呲啦啦的。
直到中午时分,乔晓静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一些,她终于穿上了衣服,终于下了床。
走出门的乔晓静就像得了大病一样,面如土色,头发蓬乱,双脚沉重,步履蹒跚,有气无力地朝厕所方向走了去。
站在窗户前发愣的严校长不经意间看到了乔晓静,忽的挺直了身子,正欲出门,突然又长叹了一口气,将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严校长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千万不可去找她,她要是看到我,必然又刺激到了她,后果如何,不堪设想。”
尔后,严校长转向到了门后洗脸架子旁,草草洗漱了一下,可能是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他随手便松开衬衣领口的两个扣子,重又来到了窗户前,歪着脑袋,侧着身体,双眼直勾勾盯着厕所方向,他想从正面看一眼乔晓静的表情。
大约过儿一刻钟功夫,乔晓静才披头散发的走了过来,不待严校长看清她的脸,她已经走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严校长又一次叹息了一声,脑海一片空白与凌乱不堪的景象。
人在迷茫的时候,其实一切都是迷茫的。
时间在迷茫中推移着,学校中唯一的两位活人似乎也陷入了这种迷茫之中,在迷茫的状态下根本就感知不到时间,甚至已经忘却了时光,各自在自己的空间里舔尝着煎熬。
乔晓静的眼睛早已经肿成了水泡,但眼泪却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