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白虎峰往东百余里外有一处低谷,占地约百丈方圆,形如一个巨大的澡盆。
四周都是低矮的小山,芳草蓊郁,林木茂盛。
而那山谷中却是寸草不生,满地碎石、砂砾在朝阳下泛着金属似白光。
西面缓坡上,几块屋舍大小的岩石中间有个幽深的洞口。
内里是一个开阔的石室,地面平整,灵气充沛,洞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将室内照的通明。
沈墨闭目端坐在石床上,面容枯槁,须发凌乱,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破碎的青衫已被血水染成了暗红色。
在他胸口处正悬浮着一颗枣儿大小的金丹,表面遍布着细微的裂痕。
“叮!”一声宛若金玉相击的鸣响,金丹缓缓转动了一圈。
空气中浮现出点点白光,流萤似的朝着金丹飞去。
同时那肉身口鼻中也飞出几道白气,同金丹灵光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金丹光明一闪,表面裂痕又淡了几分。
正在此时,洞外突然响起阵阵轰鸣之声,接着地面就开始震颤起来。
“劫数至矣!”一声叹息在空荡的石室中响起。
金丹在空中轻轻一晃,发出一片清亮如水的灵光,闪烁两下后变成了一个书生的身影。
头戴儒巾,须发花白,面皮蜡黄,一袭青衫寥落,正是太白弟子沈墨的模样。
这身影不似实体,反而像是虚像幻影,浮在虚空中微微晃动。
他先是转身看了眼自家那千疮百孔的肉身,再次叹息一声,张口轻轻一吸。
金丹化为一道流光飞入口中,随后这道身影就变得凝实如真人一般。
洞外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沈墨知晓再也耽搁不得,伸手朝肉身腰间的葫芦一指。
“嗡!”一只三寸来长的剑胚飞了出来,质如青玉,两头尖尖,形似一个织布梭子。
他将剑胚拿在手中,衣袖一挥,轻飘飘飞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