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完捏着袖口,将手一甩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苏梦娴。
事情闹成这样,各家夫人姑娘们也都纷纷识趣地告辞。
只是老远还能听见那些议论声,刚才骂杨清容的话,又全都落在了苏梦娴身上。
“苏夫人真是玩的好一手倒打一耙,我刚才还差点误解了县主。”
“就是,不知廉耻的分明是她女儿,竟还想赖到旁人头上。”
“我是头一回听说会有人怕下的药不够,还要剪自己衣裳的,楼里的姑娘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吧。”
“可不是嘛,刚才那动静,你可瞧见了?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她还在那痴缠太子。瞧那样子,可把我恶心坏了。”
“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早让她一根绳子吊死,怎还有脸苟活于世。”
“她哪会怕没脸,都做了这样的事,本就是不要脸了。”
“说的是。”
钱夫人是看得最明白的,并未跟着她们议论,而是对胡夫人低声说道,“你说的戏,看来还是县主技高一筹。”
胡夫人只叹了一句,“害人者终害己罢了。”
杨清容并没有跟着众人离开,而是留在原地,远远望着这对前世恩爱的夫妻,一个怨恨,一个嫌恶,只觉得有意思极了。
她的心因为复仇的快意,跳得越来越快,面色也泛起潮红。
“容儿?”
大长公主觉出她有些不对,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嗯?”杨清容的反应明显迟缓了些,被大长公主这一喊,才恢复了些清明。
她这才想起,竟是半个时辰的时限到了,解药已经没了效果。
杨清容不愿让旁人知道此事,向大长公主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外祖母,我没事。”
她将金针用力地扎进指尖,鲜血随着金针的拔出,快速地溢了出来。
她面色如常地跟在大长公主身后离开了丞相府,上了轿子。
但这一针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她只得不断地扎着手指。待指尖几乎无处落针了,又扎向了手心。
大长公主闻见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垂下了眸子没有点破。
清容这丫头真像她年轻的时候啊,心思倔强,凡事都想着一个人扛下来。
只是人太倔,会容易吃亏。
大长公主蜷缩了一下手指,又觉得倔一点也没事,有她这个外祖母护着,有什么可怕的。
随着轿子摇晃颠簸,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愈发浓郁起来。
杨清容却坐得笔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待到了大长公主府,她在轿前行了个万福礼,直到看着大门缓缓关上,这才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
“绒绒!”
谢文瑾先兰香一步将人抱进了怀里,又冲兰香提醒了一句,“春莺还在丞相府里,千万别让她跑了。”就赶忙要带人去寻大夫。
杨清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冲他摇了摇头,“不去医馆……别告诉……娘……”
她执着地盯着谢文瑾,非要他应下。
谢文瑾赶忙点头,“好,我知道,不去医馆,也不告诉你娘。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谢文瑾说完就带着人就往郡主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