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也只有他陪着她。
言诺还得在长途电话中帮着安抚夏太太,背着良心说谎:“完全同我与荷生无关,那只是烈家的事,伯母,你完全不用赶回来,我们天天可以与你通电话。”
荷生在法庭上始终坚持同样口供。
忽然之间,公众席间一个穿黑衣瘦长的中年女子站起来指着她骂:“夏荷生,你隐瞒事实,你明知他被推下致死,你是帮凶,你永生永世不得安眠。”
荷生认得她,她是周琪。
庭内大乱,陪审员耸然动容。
周琪被请出法庭。
那天,荷生无法独处,她由言诺陪着,到新居去看烈云。
烈云不肯让她接触,像是害怕憔悴落形的荷生。
“烈云,是我,是荷生姐。”
烈云侧着头,好似对这把声音曾经相识。
言诺深深叹气,走到房外。
荷生正欲放弃,忽然之间,烈云抬起头来,清晰地问:“他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荷生呆住。
“他终于不再烦恼。”烈云吁出一口气。
“烈云,你说什么,烈云,你是否已经痊愈。”荷生大声问她。
烈云跑到另外一个角落,护士听到异响连忙赶进来,荷生知道一切仍是幻觉。
言诺送她回家。
途中荷生说:“现在谁也不能住在琪园,大屋终于废置,争无可争,不再烦恼。”
言诺无言。
烈战胜的车子停在夏宅门口,他与律师一起下来,告诉荷生,“案子明日作终结陈词。”
荷生在劲风中打一个寒噤。
律师说:“证供对他有利。”
荷生与言诺同时别转头去。
烈战胜上车离开。
言诺陪荷生回家,他俩彻夜不能成眠。
荷生站在露台上,看向幽暗的街道,不知怎地,她看到净是一双双血红的眼睛。
言诺说:“我陪你下楼散步。”
荷生披上大衣。
“我担心你。”言诺说。
“我很好,”荷生苦涩地答,“不用做事不必上学,做一个职业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