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忐忑不安,试探荷生数次,荷生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她们仍是朋友。
烈战胜煞费苦心,才作出这样的安排,荷生实在不忍心拆穿。
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解。
荷生在下班时分,拨电话给他。
烈战胜再也没想到夏荷生会主动与他接触,本来正与私人助理商讨一些重要事宜,也立即宣布休会,他问荷生:“可是有要紧事?”
“没有,能不能一起喝杯茶?”
那口气,完全就像女儿对父亲般自然平和。
烈战胜却受了极大的震荡,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
他清清喉咙,“明日下午四点,我来看你。”
“烈先生,明天见。”
荷生准备了茶点,又特地把一只书架子移到房中,使客厅宽敞一点。
她备下蒸漏咖啡壶,试喝过制成品,颇觉可口,才决定拿它来招呼客人。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荷生记得她看了看表,才三点三刻,她抹干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妇,骤然间荷生没有把她认出来,她佝偻背脊,双手紧紧扣在胸前,最离奇是她的一把花发,分成两截颜色,前白后黑,原来染惯了头发停下来便会如此怪诞。
荷生并不认识她。
她也不认得荷生,因为她问:“夏荷生在吗?”
“我就是夏荷生。”
“你就是夏荷生?”
荷生暗笑,这些日子来胖了十多公斤,但是,这是谁,她们以前难道见过面?
“你不记得我?”老妇抬起头怨忽地问。
荷生摇摇头。
“都过去了是不是,连琪园都忘记了?”
荷生一震,浑身寒毛竖起来,不可能,这不会是周女士,这名老妇看上去足足有七十多岁,怎么会是她。
荷生退后一步。
她抚摸着面孔,“我真的变得那么厉害?”
荷生慌忙答:“大家都跟以前不同了。”
“是的,”她喃喃地说,“你也完全不一样。”
“请进来。”
“你让我进来?”
“你不是来看我吗?”
她点点头,“不错,烈风一直说,只有你没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