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的半揽着他的小姐。
因之前经常吃不饱,贺穆清的身量不算高,如今和顾和以同龄,也不过就是比顾和以虚高一点点罢了。
他偏过头去,正好能看到顾和以的侧脸,饱满的额头,带着好奇的眼睛,小巧的鼻,微张的红润小口。
叫贺穆清移不开眼。
更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总是在暗中看着自家小姐,趁人之危的拿自己这低贱肮脏之身去触碰小姐。
明知这般是逾距了,可他一点儿也不舍得把自己的胳膊移开。
就叫他做一个卑劣的人吧。
此时,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身后有两人亦骑马跟随,紧接着是一队身着直身褐衫、脚踏皂靴的人,在他们身后跟随而去,停在了一家铺子之前。
那铺子前面的百姓立刻一哄而散,忙不迭的离开了那是非之地,让出了地方。
“这人是谁,竟然如此威风。”顾和以有些好奇,扭过头去冲贺穆清问道。
贺穆清正直直地望着她,本来人流就让他们距离极近,这一回头,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两寸——
像是碰到了弹簧一样,贺穆清猛地往后面弹了一下,险些撞到了身后的人,他眨着一双大眼睛,整张脸上是寒风吹过来都消不散的羞燥。
他张了张口,嘴上喏噎了几下,忙道:“他就是东厂提督柳崇元,应是带人来缉拿罪犯的。”
若是平时,顾和以应该会把注意力放在贺穆清身上一会儿,调侃调侃他这副害羞的模样,只是今天她的注意力都被街上那一队人马吸引过去了。
现在柳崇元带人进去那铺子旁,像是真空的一样,一个百姓都没有。
没有两分钟,就有一人率先从那铺子中走了出来,这人身着蓝罗盘金绣蟒袍,腰系鸾带,胸前坐蟒昭示着此人身份之尊贵。看脸上的模样,约莫三十几许的年岁,面白无须,神色阴翳,薄唇紧抿,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跟陈大人不一样,他是把自己不好惹都写在脸上了。
紧接着,番子们从中押着几人出来,其中一人鬼哭狼嚎般大声叫道:“大人,大人,小的完全不知这其中的关系,全然不知啊!”
“你知不知实情,东厂走一趟不就都清楚了?”柳崇元嘴角有着讽意,哪一个犯了事要进东厂的,不是说自己全然不知?
“大人,饶过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那人锲而不舍的哀嚎着,看起来情真意切,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让顾和以听得心里直发颤。
谁想那柳崇元竟只是挑了挑眉头,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声音凉薄,像是毒舌吐信子,叫人听了心里都发寒,“太吵,卸了下巴。”
身旁的番子得了命令,抬手就轻车熟路的将那人的下巴卸了下来,发出了“嘎嘣”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