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异人不知这些,只是看长子这般行事有度腹有学识甚是欣慰。又想到羲和的武艺扬名天下,心中更是舒心高兴。
秦国以战名天下,帝王公孙更是常常要亲征沙场。除了基本的理论之外,基本的手脚功夫也是必不可少的。
阿丑强,他争得的机会便越大。
待他走后,阿丑又是一副出神模样。羲和知他是在想象赵姬的模样,两父子的面容对比之下能看出相似与微妙之处。想来阿丑有一半像母亲,五官模样生的更加清秀好看,心眼却像足了父亲赵异人。
可惜她近年都在燕赵两地,始终没有听到有哪个祸国红颜事迹。像芈八子,也是难得的奇女子。无王名却有王权,殚精竭虑功成身退,实乃叫人称赞的表率。真不知道赵异人在外颠沛流离受了何等苦楚,竟防女子如此之深!不谈赵姬,也尽量避过华阳夫人。
一时之间,羲和在脑海里唱起了一台精彩不已的大戏。
尤其是半个月后,羲和分明清楚华阳夫人并非后院小女子。但她似乎与芈八子一般都不会刚愎自用,站在赵柱的身后能屈能伸将丧事一一办好。甚至肉眼可见,华阳夫人行事的柔韧有余。
既表露一国正夫人的风华,又恰好的站在太子赵柱身旁不争不抢两相辉映。她的意思十分明白,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天下称赞无人夺去的一国夫人。
表现孝顺听话的阿丑还没有享受秦国公孙的富贵,反而被拎过去哭灵跪堂。他年纪小,与许多兄弟叔伯都不认识,一边伤心一边认亲也是十分忙碌了。虽然如今表面上周朝以无,但为了表面也依旧行周礼,因而丧礼事情琐碎又臃长不堪。从未试过熬夜的阿丑几度不能睡下,吃得素淡不说,生生的瞪着眼睛到疲倦发肿布满血丝。
几日后,他受不了的眼皮一番装作晕厥过去才作罢。
羲和在大半日后过去,推了推他,“别睡了,容易头痛。”
过犹不及总是不好,被推醒的阿丑眼皮愣着支不起来,只能努力的坐起来含糊着眼哼道,“先生,我睡了多久?”
“七个时辰。”
本来就是孩子,睡眠时间那么要紧,羲和除了在演武场折磨阿丑外平日都十分和蔼,自认是很过关的家长。阿丑叹息一声,“我想学院了。”
“还有王先生、白先生……”
阿丑禁不住的点头,点一个说一人,混混沌沌的眼看着又要睡过去。
胳膊忽然一痛!
“醒了?”
羲和将木几上的粥端起来喝,“你日后要多孝敬华阳夫人。”
眼下只有二人在,阿丑也不再显得乖巧无害般,“为何?”
“你父亲很聪明。”
阿丑撇嘴,“我有先生。”
也就不需要这种小心翼翼审时度势的聪明。
羲和抿唇笑,吐出的话却不好听,“可你总是要一个人留下来的。”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