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盛。”
“啊,盛女士。”是盛国香。
“我是盛太太。”
我搔搔头皮,“是师母?”
“唔。”
那她有权说我几句,用左手取过手表一看,乖乖不得了,已经十一点。
“教授千叮万嘱让我看看你。”
“谢谢谢谢,其实一切很好。”单单少个女朋友。
“你将与国香同校?”
“是,但还没见到她。”
“今天下午她来我处吃茶,你有没有空?”
“有有有。”
师母说出地址,“准四点,我最讨厌人迟到。”
心惊肉跳,在家喝杯茶而已,先到先斟,何必做时分秒的奴隶,这老太太的阵仗太过厉害,难怪我师傅受不了。
盛老从不计较这些小节,但是对工作量却颇有管制。松紧自如,做人才够潇洒。
我吐吐舌头,当给面子师傅吧。
一骨碌自床上弹起。
送花送糖送糕点都不管用,这位老太太不是普通人,我跑到大哥的礼品店里去。
他正在记帐。
我问:“有什么东西适合送六十岁老太?”
“无论什么,你都得付钱买。”
我坐在店堂里,“是什么令一个男人开起礼品店来?”
“有利可图。”大哥面不改容。
“说的也是。”
“你不必打击我的自尊心,去,叫店员带你看新到的水晶摆投。”
选中一对水晶书座,大哥闲闲吩咐给我一个八折,店员报上价目,我吓得下巴落下来。
我问林自亮:“你为什么不去抢?”
他说:“嫌贵,那买双纸镇好了,便宜三十倍。”
礼轻人意重,还是要了书座。
一向着轻老哥这档生意,实地观察之后,几乎跌脚,太狗眼看人低了,原来他在此阴恻恻的一本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