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突然翻身,面冲着嬴政,道:&ldo;阿娇姐姐,你来做朕的智囊,如何?&rdo;
嬴政心里一喜,智囊是什么,皇帝除了内阁大臣,还会养一帮子智囊,就好像诸侯的食客门生一般,虽不能身居高位,但是说话很有分量。
智囊必定要去触碰国事的,嬴政心里面所想的,也正是如何能把手伸到政事上面。
嬴政嘴上推辞道:&ldo;这恐怕不太好罢?&rdo;
刘彻道:&ldo;朕说好就好,而且阿娇姐姐也的确有这个分量。&rdo;
嬴政心里一阵喜悦,这一步迈的好,以后国家大事都可以顺理成章的过问,再渐渐的笼络人心,还怕不成大事么?
既然刘彻给自己做这个智囊,嬴政也不能不给刘彻些甜头,于是道:&ldo;陛下,妾突然记得太傅卫绾辞官前的一句话,似乎很适用于当前的行事。&rdo;
&ldo;哦?什么话?&rdo;
嬴政道:&ldo;太皇太后和朝中元老都主张黄老之学来治国,无为而治,黄老之学也是汉室以来的官学,根深蒂固不可轻视。皇上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do;
刘彻皱眉道:&ldo;你是让朕无为而治?&rdo;
嬴政道:&ldo;大权未掌握,何不做些样子给太皇太后看,让她知道,陛下终于明白,无为才是正道,平日里打打猎,岂不是乐事。&rdo;
&ldo;打猎?&rdo;
&ldo;正是。&rdo;嬴政点头道:&ldo;陛下想要兵权,但是身边有几个真正靠得住的大将?没有将如何能领兵,就算虎符放在手里,照样无能为力。不如趁这个时机,用打猎做幌子,暗中挑选一批将士来培养,把他们培养成真正的心腹之将,可以出生入死,可以愚忠到底的。&rdo;
刘彻似乎是在思考,心里有些震惊,这的确是好办法,他知道阿娇一向聪明,却没想到竟然有将才之风,尤其对方说这些的时候,眼眸中还流动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光彩,让刘彻心惊、心喜,只恨对方为何是个女子,又觉得幸而对方是个女人,可以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不然如何能圈得住?
刘彻一夜里有些失眠,不只是为了王臧和赵绾的死,还为了嬴政说的话,既然大刀阔斧的出口行不通,那就换一条路,慢慢的渗透。
太皇太后被内侍吵醒,听说了王臧赵绾畏罪自杀的事,心里顿时气顺了不少,道:&ldo;哼,他们还有些自知之明,也罢了,都好好安葬罢,念他们一时糊涂,亲属就不治罪了。&rdo;
内侍连忙跪下应声,太皇太后又道:&ldo;你从皇上那里来?皇上听了什么反应?&rdo;
内侍规矩的回答:&ldo;回太皇太后,皇上听了并没什么反应,第一时间让奴才赶来东宫,请太皇太后示下。&rdo;
太皇太后这才点点头,觉得刘彻确实是年纪轻,被人鼓动的,如今知道错了,知错能改就好,也不必去计较太多了,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孙儿,阿娇也嫁给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嬴政醒来的时候刘彻已经没人了,今天不是逢五,刘彻并不用去上早朝。
楚服服侍嬴政起身,嬴政瞧见榻边上有一个木雕,雕的半半拉拉的,手艺也不是很好,旁边一地的木屑,但是不难看出来,那雕的正是半只老虎……是虎符。
嬴政看了一眼,道:&ldo;谁雕的?&rdo;
楚服道:&ldo;回皇后娘娘,是陛下雕的,昨夜里头陛下等您睡了又起来,似乎是睡不着。&rdo;
嬴政点头,&ldo;陛下现在去哪里了?&rdo;
楚服道:&ldo;去太子学舍了。&rdo;
嬴政一听就明白了,刘彻对于王臧和赵绾的事,心里仍然过不去这个坎儿,终归是两条人命,若是不熟悉的人,悲痛一番也就足够了,奈何这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是心腹。
嬴政让楚服把木雕的虎符毁了,道:&ldo;这些东西不是玩的,也不能瞎摆,赶紧收拾了。&rdo;
楚服应了一声,连忙跪下来收拾木屑。
嬴政起了身,刘彻终于有一刻不在旁边,他顿时觉得清闲了不少,准备出去走走,他虽然不是坐不住的人,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天天在椒房殿和刘彻说违心话,也觉得难受的慌。
宫人怕皇后娘娘有个闪失,簇拥着嬴政,出了椒房殿,嬴政在回廊旁边的桌旁准备小坐了一会儿。
就看见一个月白衫子的男子急匆匆的往这边来,穿过回廊,好像走得急,没看见嬴政。
嬴政眼眸微动,朗声笑道:&ldo;淮南王太子这是往何处去啊?&rdo;
那人听到了声音,才突然顿住脚,看向嬴政,连忙过来请安,笑道:&ldo;刘迁走得急,不知皇后在此,实在是罪过。&rdo;
刘迁说着,虽然样子规规矩矩,低着头垂着眼,但是眼神总往嬴政身上瞄,以前每年冬十月诸侯进朝,刘迁也见过这个翁主一面,当时就倾心不已,只是因为陈阿娇和刘彻早有婚约,所以不能怎么样。
而且当年刘迁还觉得陈阿娇美是美,就是太咋呼了,如今一见,竟然有一种雍容尔雅的感觉,险些晃花了刘迁的眼睛,因此眼珠子有些抑制不住的往对方身上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