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道:&ldo;都是传的小消息,东宫似乎还不知道……不过依奴才看啊,也就快知道了。&rdo;
刘彻顿时觉得心情大好,道:&ldo;你去让宫中的人小心仔细着说话。&rdo;
李延年一听,一下就明白了,原来皇上是想要帮着陈蹻捂住消息,不让东宫的皇太后听了去。
王太后被蒙在鼓里,还真的就不知道,等听说的时候,田蚡已经被放回了府去,根本找不找茬说什么,毕竟丞相大人也只是帮助调查,不是审讯他。
王太后怒不可遏,想要去找皇上,让他罢免了陈蹻,但是刘彻早就防着这一点,等王太后找过去的时候,就听人说,皇上带着韩说、霍去病一行人去上林苑打猎了,后日早朝才能回来。
田蚡又是一晚上没睡,虽然把他叫到廷尉署没有问他罪的意思,但是田蚡心虚,又怕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战战兢兢的,弄得自己十分憔悴。
好不容易迷瞪一会儿,还被噩梦给吓醒了,梦里自己的罪状被陈蹻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革了他的丞相一职。
田蚡想要向皇太后求情,但是自己和淮南王斯通谋反的事情,又被公诸于众,就算王太后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她更是刘彻的母亲,没了刘彻她根本什么都不是,所以王太后怎么可能会救他。
梦里田蚡是孤立无援,最后被殿上的卫尉拖了出去。
田蚡一下就被吓醒了,除了一头一头的汗,觉得自己一夜冒了不少白头发,一下就老了不少。
明明天气在转暖,但是田蚡起了床觉得分外的冷,披了厚衣裳正坐着休息,就见下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了,慌张的道:&ldo;大……大人……不好了,那个陈大人又来了!&rdo;
&ldo;什么!&rdo;
田蚡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震惊的道:&ldo;陈蹻又来了?&rdo;
下人连连点头,道:&ldo;是啊,在门口呢,小的请陈大人进来,但是陈大人执意不进来,说就是传个口信儿,说完就走。&rdo;
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让田蚡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ldo;扑腾&rdo;一下跌坐在矮榻上,下人连忙来扶,田蚡甩开下人,穿好了衣服,这才丢了神儿一样走出去。
田蚡还想和陈蹻客套两句,嬴政却没给这个机会,道:&ldo;丞相大人,廷尉署的文书,燕山王的事情,您还得来廷尉署一趟。&rdo;
田蚡干咽了口唾沫,半响才回过神来,道:&ldo;田某这就过去。&rdo;
嬴政见他回身要回去,笑道:&ldo;丞相请慢。&rdo;
田蚡转头看他,道:&ldo;还有什么事情?&rdo;
嬴政笑道:&ldo;今日和昨日有些不同,昨日丞相大人是坐着自己的车仗过去的,不过今日,卑臣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车仗。&rdo;
他说着抬了一下手,示意田蚡往远处看。
田蚡抬头一看,街角处竟然停着一辆囚车。
田蚡登时怒了,因为这两日都没睡好,再加上田蚡年纪也不小了,颤巍巍的上前,喝道:&ldo;陈蹻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田某好歹是个丞相,犯了什么法制,要你这个黄口小儿在这里耀武扬威!&rdo;
嬴政笑了一下,很淡然的道:&ldo;包庇燕山王,纵容y逸,剩下的若是丞相大人还想听,我自然可以当着街说出来。&rdo;
田蚡一听顿时慌了神儿,&ldo;剩下的&rdo;三个字,虽然什么也没说出来,但是让田蚡没了主心骨,也不知道嬴政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田蚡不说话,嬴政让开半步,展袖道:&ldo;丞相大人,请罢。&rdo;
田蚡从没想过,在王太后有生之年,自己还会被铐着走进廷尉署。
主父偃、张汤都在廷尉署候着,见嬴政真的把当朝丞相,皇太后的亲弟弟给铐过来了,都有些震惊。
张汤是个酷吏,这并不是廷尉署的秘密了,很多大臣都听说了,不管是不是皇亲国戚,只要是下到这个狱里来的,都要看张汤的脸色。
只不过张汤纵使再是酷吏,也从不想把田蚡给铐过来,毕竟田蚡现在背景很硬,王太后又健在,任是谁也不敢和他较劲不是么。
主父偃早就看出来这个陈蹻不是普通人,在燕地的时候,嬴政雷厉风行的作风给主父偃印象很深,今日这件事情,更让主父偃佩服不已,这正是他想要的作风。
田蚡戴着镣铐,张汤先是审讯了一下嬴政所说的包庇之罪和纵容之罪,田蚡虽然想要瞒混过去,但是又怕自己拒不认罪,嬴政会拿出自己和淮南王的事情说事。
所以只能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道:&ldo;罪臣知罪了,罪臣只是一时心软,燕山王毕竟是我的老丈人,燕山王翁主又是我的内子,整日过来哭啼,不让我告发燕山王,罪臣只是一时心软,甘愿受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