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胸口,她深吸了口气,鼓励自己要以平常心去面对,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只要想想父亲,她就一定能熬过去。拿着钥匙前往赵赫修为她准备的房子,吕佩亭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等会儿见到赵赫修之后,他会对她提出什么要求?是午妻的基本责任吗?为此,她紧张得心跳几乎要停摆,甚至期待着自己可以就这样昏过去,但是这一切并没发生,公车还是安全的将她载到附近的路口。下了车,她拿出昨晚从网路上印下的路线图,一步步朝目的地走去。看着眼前这幢精美华厦,她不敢相信这里就是他为她找的金屋,一个月前的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走上这一步。但既来之则安之,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她便走进大楼,来到该楼层以钥匙打开那扇门。屋里的布置非常欧式,各种新颖的电器设备都有,沙发、八角窗饰充满了欧洲的气息。吕佩亭赶紧从这样漂亮的装潢中回过神,直接找到厨房,当看见那台华丽气派与整个厨具一体成型的冰箱,忍不住轻喟一声,“汉武帝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可我却没有陈阿娇的地位与美丽,待在这种地方,还真是坐立难安。”记得上回严秘书提过,赵赫修午时会来此用饭,那么她应该利用中午之前的时间做好准备。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还真是丰富,看来严正已经将他喜欢吃的东西全备齐了,根本不需要她伤脑筋。随便拿些食材出来,她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才刚解下围裙,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难道是他来了?这么说他手上也有这里的钥匙?!吕佩亭赶紧洗了洗手,才走出厨房就看见他果真站在外面,瞧他一脸邪荡的笑容,她之前所做的心理准备完全破了功,紧张的情绪登时升到最高点,胸口起伏不定。“你……你来了?”她嗓音微哑,又看看他身后并无其它人,不禁又问:“只有你一人吗?”“要不然你还希望多少人来这里陪你?”他撇嘴一笑。“不是……我的意思是通常你身边不是都有好几个保镳?”她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来和我的午妻幽会,他们不需要跟来。”他微眯起眸子,彷似已闻到饭菜香,“嗯……我闻到饭菜香了。”“严秘书说了,要我准备好饭菜等你。”她偷偷瞧着他,今天的他西装笔挺,看来是刚从公司过来的。“那去吃饭吧!”他脱下西装递给吕佩亭。她随即拿到角落的衣架挂上,眼角余光透过落地窗瞧见楼下停了辆豪华轿车,车旁站了两名黑衣人。这么说来他还是有保镳跟着,只是没有上来而已。赶紧回到厨房,她将饭菜盛好端上桌,看着他沉静的表情,小声说道:“可以吃了。”然而,他却定定地望着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吕佩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不吃呢?该不会……你以为我在里面下毒?那我先吃好了。”虽然她有点恨他却更感激他,他既然帮助了她,她又怎会做出这么泯灭良知的事!拿起筷子她正要夹菜却听见他说:“等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要不要再拿根银针试毒?”被他这一说,她一张脸变得尴尬,“我只是……”“我看你一直站着,怎么会有食欲呢?”他半眯着眸子,指着前面的椅子,“坐吧!你不是我的佣人。”“是。”她听话的坐了下来,见他终于动筷子,她也跟着一块儿吃。吃饭时,她不时观察着他大概爱吃什么样的菜,然后悄悄记在心中。但是吃过午餐之后,吕佩亭还是无法控制地紧张起来,就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向她提出尽“午妻”的义务?只好躲在厨房里默默洗着碗,尽可能拖延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水果端出去,“请吃水果。”瞧她那副紧绷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怕我对你怎么样?”“我……”发现他那对眸子宛似深不见底的潭水,眸心的光芒更是深奥难懂,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别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他勾起一丝笑影,“虽然我在你父亲眼里不是个东西,但我却不会为难自己的女人,除非……她做错事。”“我知道。”她静默地说。“对了,你父亲何时动手术?”他叉了片水果,随口问道。“再过三天。”她敛下眉眼,“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他似乎因为不想拖累我,完全没有求生的意思,口口声声说他该走了。就怕他抱着这样的心情,又如何熬得过手术?”“哦!”他轻轻一哼,“没想到如此强硬的人在生一场病之后就变得这么软弱。”“不,我爸不是软弱,他只是……只是不忍心拖累我。”吕佩亭可不希望他误解她父亲,“这才一心求死。”“那好。”他看看表,站了起来,“我在三点以前都没事,去看看你父亲。”“什么?”她吃惊的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去,我爸见了你不必手术就会被气死的。”“哈……”赵赫修摇摇头,肆笑一声,“你太不了解你父亲了,他虽然气我、恨我,却又不服输,就因为我去了,他会逼自己活下来。”“如果不是呢?”“不是的话……我们的交易可以终止,以后你不用再来这里,但是我答应你的事还是会照办。”眯起眸他深睇着她的眼,“可如果是呢?你要给我什么?”“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他什么都不缺呀!赵赫修走了几步,闻言倏然回首,对着她绽开一抹魅惑笑花,“就是你。”吕佩亭呼吸一窒,错愕的抬起头,小脸上净是怔忡与茫然……赵赫修和吕佩亭来到医院,才走到吕汉泉的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出细微的交谈声。吕佩亭立刻推门进入察看,赵赫修则对一旁的严正使个眼色,暗示他也进去关切一下。“吴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吕佩亭问着里头的医生,他原是吕汉泉的主治医生,而请来的执刀医生则是他的老师。“吕小姐,你父亲又不肯手术了,护士转告我,我只好来这里劝劝他。”吴医生见她来了,立刻向她解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劝劝我爸的,千万别把手术日期撤下。”“那我等你的消息。”吴医生离开后,吕佩亭便来到父亲的病床边,“爸,您为什么又反悔了,怎么可以临时变卦?”“佩亭你来的正好,爸……爸不开刀了。”吕汉泉虚弱的摇摇头。“为什么?咱们不是已经说好,您决定依我了?”她咬咬下唇,难忍内心的委屈,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如果他现在退缩,不单她白白跟赵赫修做了交易,他更是性命难保。“你以为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让爸能动手术,我不要你做这等牺牲。”他轻咳两声,神情要比之前更衰老,“刚刚我不小心听见护士的交谈,你好像为我特地请来了国外的医生……这……这要花多少钱呀?”“这个您不用管。”她忧急道:“反正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您一定要开刀。”这时候,吕汉泉瞥见站在门边的人,“咦……你不是严正?”“对,我是严正,吕先生好。”他恭敬的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总裁命我前来关心你的病情,如有需要他愿意帮忙。”严正表情冷静,态度自若。“赵赫修?”吕汉泉眉头一蹙,“是他命你来的?他为什么要帮我?”“我们总裁现在就在外面,你可以亲自问他。”严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