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后周聿白抱着夏小满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我应该先准备好,今天太仓促了。”
套,药,该买的一样没买,他太想要夏小满了,想到失去一切可思考能力。
“啊?还要准备什么?”
周聿白披上睡衣出去找药箱,找到一管没过期的消炎止痛药,回到卧室让夏小满趴着:“帮你上药。”
夏小满害羞,“不用,我自己来。”
周聿白将灯光调到最亮,“我们已经是一体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你要适应长在你身体上的我,这样就害羞了?”
完全不给夏小满拒绝的机会,周聿白掀开被子,这才发现小满的屁股上也有一枚四叶草花纹,褐色的,不同的是他的类似胎记,像是印上去或画上去的,不像周聿白的因为疤痕增生凸出来。
“嗯?”周聿白摸上去,“你这里也有一枚四叶草,跟我的很像,我自己拍照看过我的。”
夏小满反手去摸,“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连屁股的印记都跟我的一样,小满,我们天生一对。”
夏小满在此时想起一些宿命感的故事,笑道:“我很小的时候跟师傅在山城待过一阵,后来因为那里夏天太热了,师傅带我离开了,我们在那里遇到两位非常有意思的叔叔,他们住同一栋楼,一个上白班,一个上夜班,从来没见过,却在同一天梦到那个晚上那栋楼会着火,于是他俩那晚在楼下守了夜,聊了一夜,后来他们说起这件事,师傅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周聿白的注意点落在山城两个字上,“你小时候去过山城?”
“对啊,大概八岁吧,是师傅捡我的第二年,那个夏天特别热,我们在山城替人算命,对了,我在那里还病过一回,师傅说是中暑,差点没救过来,一连昏睡好几天。”
“你吉人自有天相。”
夏小满沉浸在回忆里:“说起山城,我只记得那里吃的很辣,师傅买了锅给我做饭,大夏天的,用的太阳灶,不过那里有两样小吃很好吃,红糖糍粑和陈麻花,我还记得是一个小男孩请我吃的,这么多年我还记得麻花的香味。”
周聿白猛地将夏小满翻过来,用手遮住他的下半张脸,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将他额头的碎发全部撩上去,惊喜出声:“小满,你相不相信我们小时候见过。”
“我们见过?”
“会飞的乌龟,不会唱歌的百灵鸟,脱衣服的猫。”上次的故事被周聿白掐头去尾,并没讲清楚。
夏小满将这段话塞进脑海,逐渐拼凑出一段完整的记忆,八岁那年他在山城的街上遇到一个与家人走散的小男孩,男孩长得粉雕玉啄的着实可爱,夏小满主动提出带他去找父母。
路上他给男孩讲了师傅自己编的故事,从会飞的乌龟到脱衣服的猫,男孩请他吃红糖糍粑、陈麻花和汽水,夏小满本想带他抄近路,哪知迷路了,他们走到一间废弃的钢厂,两个都被烫伤,夏小满还因此中暑,回去又吐又烧,折腾了好几天。
时隔多年,夏小满渐渐将这件事埋藏在记忆深处,毕竟他的生活里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人和事,实在记不了这么多。
“真的是你!你的钱买完麻花和糍粑只够买一瓶汽水,我们说好一人喝一半,结果你不小心把瓶子弄翻汽水洒了一半,后来你只喝一口,剩下的全给了我。”
周聿白的心柔得像玫瑰花的花瓣,拉起夏小满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所以,小满,不用惋惜,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见过我了,你看过我的脸,你拉过我的手,我们很早就见过。”
“嗯,我记得你,你很可爱,像年画上的娃娃,穿着背带短裤,生气的时候嘴撅起,不高兴了不愿意走路,鞋子被你扔到垃圾桶。”
“对,路面太烫,我又去把鞋捡了回来。”
夏小满眼睛逐渐湿润,“我一直认为命盘是圆形的,像秒针不停的在行走,走过就没有了,只是想不到我们还能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