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区附近有个很偏僻的旅馆,他们在那里碰面,他拉着她的手,大街上不方便说什么,不用说,直接进了旅馆开房间。
一进门他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用四肢压着让她不动,她非常顺从,他脱下她的衣物,从头发到耳朵,细细地抚摸,从头到脚底,每个地方都亲吻,他不应该这么做,但没有谁可以阻止他,这一刻,他好像把生命里最初的激|情全部都献给她,而后,他将成了一个冷峻无情的人,得以穿越最不幸的生活,直到死去。
他抚摸着她纤细的裸|腰,手臂与大腿的匀长肌肉,就好像是第一次有这种悸动一般,其中滚烫的,黏|稠的,湿|滑的,令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以致于他几乎失去神智。
第二次,则是她主动了。
洗浴中心里有中层同事离职,大家举办了欢送会。陆媛也受邀到场了,很多男同事作为护花使者,非常尽职的为她挡酒。崔琦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她,同事察觉到他的眼神波动,嘲讽似的说了句:“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还说不是被狐狸精迷上了?”
别的女同事在这时找个借口绕到崔琦那里,很轻很轻地问了句:“要不要喝点什么?”
崔琦懒得理她,抓过面前的瓶子灌了几口,估计是白酒,瞬间就令他烂醉。
旁人还在疯癫般的尽兴,陆媛倒是个会看情形的,悄悄扶起崔琦走出门去。
刚出电梯,崔琦便胃里翻涌,他一路冲出旋转门伏在街边干呕,陆媛追上他轻抚他的背。
朦胧之中,他感到她凑近他,气息温吞,声音迷离,“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
她身上的香味吹拂而来,又有残存的酒精作祟,崔琦难免意乱情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太清,最后的记忆只有那句:“去……你那。”
梦里乱七八糟的,崔琦脑子嗡嗡作响,他感觉体内有什么要炸开,非常危险,濒临死亡,但他没反抗,顺从地让她控制着局面,他们就这样几次来|回,粗暴地、放肆地、温柔地,恨不得把最后一点体力用掉。
而那个时候,陆媛已经知道崔琦是有着未婚妻的。
虽然他从不承认,只是声称那是他的同居人,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可据陆媛所知,他口中的“同居人”已经为他怀孕至少3次,且最近,她也第4次怀孕了。
而自从她怀了孩子之后,崔琦就开始频繁地出入健身房,陆媛则会在备考学习的出租屋里等他的光临。
短短的两个小时里,他们会像一般夫妻那样,相拥着在做任何夫妻可以做的事情。
看似偷情,却是陷入疯魔的爱恋。
遇见了年轻的陆媛,让崔琦回忆起的是自己年轻时的过往,他似乎在她身上寻找一种填补缺憾的慰藉。
遇见陆媛后,他有一度打算离开自己的同居人,每当他想要开口,看见对方的脸,又觉得毫无道理。一日拖过一日,无论是离开,或坦诚,他都没做到。他仍然每周几次去见陆媛,陷入越来越深的肉|欲。
6。
人生只能往前不能回头,陆媛只是陆媛而已,毕竟不是他遇见过的刻骨铭心的第一个女人。
“这样下去也不是正常事情。”陆媛时常在他面前叹气,“我是不是不该遇见你呢,要不是在应聘职位的时候你好心帮我填了我不会的应聘表,我们就不会发展成今天了。”
他并不回答,她又显得悲伤。
他好像轻易可以懂得她的悲伤,却又冒险与她约会。他们背负着近乎相同的地狱,她更像是他欲|望的工具,有年轻的肉体,美丽的脸,最致命的是她还有贫|穷的身世。他不必考虑她背后会有大树撑腰,一次次地与她欢|爱,只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
然而回到他自己家中,他的梦就醒了。
没人逼他,是他自己愿意停留在这里,也是他愿意和陆媛纠缠。
就像人们喜爱一朵美丽的花,漂亮的瓷器,珍贵的珠宝,只要你有能力拥有,没什么好挣扎的。
但,他的同居人的家世不错,他可以成为“乘龙快婿”,减少二十年奋斗。
而如果被她家里知道陆媛的事情,一定会叫他拿钱把她摆脱了,或许还会给他一笔钱做周转。但如果事情闹大的话,搞不好她和她家会直接毁了他的前程。
他毕竟是身在长钢企业里的人,到时,他目前所有一切,事业、住家、人脉,全部都会崩溃。
他本就活在分裂的世界里,所以格外自持,从小就养成情绪不外露的习惯,言行异常谨慎。而在如此规律的生活里,要找出时间来“热恋”,在热恋过后,又得恢复平静与家常,使他的精神状态紧绷到极点。
不见面时他感到松一口气,好像又恢复到原本的自己,生活稍感平衡,但没隔两天,内心又被思念烧灼,痛苦难当。
他也经常会回想到自己过往的青春的时光,那些日子,他会在陆媛身上看见自己也还年轻的影子。
30岁了,毕竟不是20出头,他很羡慕陆媛的年纪,所以愿意和她呆在一起。
就仿佛和她相处的时候,他自己也变回了22、3岁的时候。
所以,一旦和她分别,他心中那份分离的痛楚十分难熬,就如同是一种永别。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毫不思考,又会去找陆媛。见面时,所有的热情都再度燃烧,毫无疑问,觉得只要能与她相爱,一切都可以抛弃,只要能与陆媛相拥,他似乎就可以青春永驻。
“你爱的只是20岁而已,但没有人能永远20岁的,一旦我老去,你也会想要离开我。”陆媛意识到了这最为关键的问题,“就像是现在怀着你孩子的那个女人,她也不过才刚刚30岁,你就打算抛弃她。而总有一天我也会30岁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要抛弃我了呢?”
“你不要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崔琦搪塞般地说,“更何况我想要离开她并不是因为她老了,而是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不是也厌倦了偷偷摸摸了吗?”
陆媛沉默了片刻,忽然很痛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