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个钟头后,天已经全黑之时,霍思归终于醒了。
只见他还是有些迷糊的样子,先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觉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他觉得后背有点痒,伸手去挠的时候却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定睛一瞧,怎么自己的手腕被一条铁链锁住了?
霍思归大惊不已,从地上整个人蹦了起来,结果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原来脚上也拴着铁链!
这下他可不迷糊了,意识到自己手脚都上了镣铐,他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牙齿都在嘎嘎打颤。
他环顾四周,想要辨认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但只认得出这里是一个小铁皮屋子,除了地上的一堆干草,以及连接在墙壁四周的四条铁链,整个小屋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整个小屋里,只有一扇小小的换气窗,还位于屋顶。
小屋能有三米多高,别说霍思归手脚被锁,就算他没有被锁住,也绝对无法攀爬上这扇小窗。
就算他天生神力,比篮球运动员跳得还高,很遗憾,这换气窗也是一道道封死的粗铁栏,也就够老鼠蟑螂等物进出,活人连头都探不出去。
窗户不行,门呢?霍思归眯着眼睛,借助从小窗洒下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见小屋只有一道铁门。
霍思归赶紧朝门跑去,想看看门有没有上锁,但没跑几步,手脚上的铁链就已经到达极限了,绷得紧紧的,霍思归再也无法向前半步,就像被拴在狗笼附近的一条野狗。
霍思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中餐馆地下室专门修建的地牢,不也是这样一个构造吗!除了那扇天窗,霍思归心想自己简直就像被关在了自己的地牢里,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对我!
整整一夜,霍思归先是不停挣扎,试图挣脱手脚的镣铐,从这小屋中逃脱,但无疑是失败的,这镣铐是精钢锁住,光铁链子就有成年人的手指头粗细,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挣脱开的?
而唯一的钥匙,此刻正在吴泰手里,吴泰正陪同沈复做客将军府,想开锁那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了。
霍思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放弃了挣扎,随即开始大声呼喊,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来救自己,但也是徒劳无功。
这个小屋搭建在翡翠矿区,这个矿区在缅乌国南部的一片荒郊野岭之中,周围十几公里没有人烟,且矿区之上都是塞耶将军的人,他们对将军忠心耿耿,绝不会也绝不敢私自放人。
现在是晚上,哪怕到了白天,霍思归就算喊破了喉咙,一来声音很难传出去,二来就算传出去了也很少有人能听到,三来工人们都是缅乌人,不懂汉语,听到了也听不懂。
最后嘛,自然是他们听懂了也不敢放,所以霍思归是绝对出不去的,他自己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到了后半夜终于不再呼喊了。
到了第二天,霍思归迷迷糊糊地已经睡着了,忽然听见一阵开锁的声音,便猛地醒来,还以为是他的保镖们终于来救他了。
殊不知,那群退役特种兵早就回到美国了。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些特种兵虽然是为霍思归效力,但沈复合他们没有仇,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霍思归就不一样了,沈复要霍思归死,但必须是受尽了折磨后再死。对此,沈复绝对不会仁慈。
只见,今天早上开门进来的,是这工地上的一位专门负责打杂的老伯。
此人是聋哑人,从小就跟着塞耶将军干活,如果没有将军,在缅乌国这种弱肉强食的国家,只怕他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因此,这位聋哑人老伯对将军忠心耿耿,几十年来一直在各个矿区做一些打杂的工作,其中就包括照顾“犯人”。
原来在每个矿区,都会有偷翡翠的贼,有时候是外面来的,有时候是出了内鬼。
这种贼一旦被抓住,轻则毒打一顿,重则被处以私刑,此刻关押着霍思归的小铁皮屋子就是专门关贼的地方,远的不说,就这个矿区,上次就有个翡翠贼被活活打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