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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喂，你一直站在驾驶舱外面，当心着凉。另外，我们的海上抛锚法可能与某些行业规定矛盾，你要找的人也许被撞沉了。&rdo;凯利面色阴郁地说。即使在契沙比克这种文明的水域，这种事也不止发生过一次。

&ldo;有可能，&rdo;奥雷亚说，同时观察着海面。他紧皱双眉，不愿相信凯利的估计，但疲惫的脸色难以掩盖他的忧虑。&ldo;无论如何，如果你看到一艘挂有橙白条纹帆的日航帆船，请打电话告诉我，行吗？&rdo;

&ldo;没问题。&rdo;

奥雷亚向前方望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说：&ldo;昨晚那点风你竟抛了两个锚？两锚的距离却不够远。当然你很在行。&rdo;

&ldo;别忘了我当过帆缆士官长哩。&rdo;凯利提醒他说：&ldo;真正的水手和一个见习生的区别就在于此。&rdo;这只是一句笑话。凯利知道波泰奇是一个驾驶小船的能手，尽管他们两人在这方面不相上下。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奥雷亚笑着走回自己的快艇。他跳上甲板，用手指着凯利手中的运动背心说：&ldo;别忘了穿上你的衬衫，看上去挺合身的。&rdo;没等凯利回答，奥雷亚便大声笑着走进了自己的驾驶舱。驾驶舱中似乎还有一个没穿制服的人，使凯利感到很惊奇。不一会儿，奥雷亚的四十一呎的快艇便启动向西北方向驶去了。

&ldo;早安，&rdo;是帕姆的声音：&ldo;刚才是什么事？&rdo;

凯利回过头，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比他离开她时穿得多。但他马上发现，只有当她做出什么可以预期到的事情时，他才会感到惊奇。她的头发乱成一团，两眼无神，似乎晚上睡得不好。

&ldo;海岸防卫队员！他们在寻找一条失踪的船。睡得好吗？&rdo;&ldo;很好。&rdo;她走近他身边，眼闪着温柔梦幻般的神情，在早晨看来似乎有些奇怪，但对十分清醒的凯利来说却显得无比动人。&ldo;早安。&rdo;他们亲吻、拥抱。帕姆把双手高高举起，脚尖踮立，凯利抓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举到空中。

&ldo;早餐想吃什么？&rdo;凯利问道。

&ldo;我不吃早餐。&rdo;帕姆答道，两手去摸他的下身。

&ldo;唔，&rdo;凯利笑了。&ldo;好吧。&rdo;

一小时后，她改变了主意。凯利用厨房的炉子煎好鸡蛋和熏肉，帕姆狼吞虎地很快把它们吃下。他又给她煎了一份，尽管她一再反对这样做。仔细看来，帕姆不仅长得很瘦，身上的肋骨也清晰可见。她营养不良，这种情况立即在凯利脑子中产生了另一个没有提出的问题。但不管原因如何，他都有能力加以补救。她一共吃了四个鸡蛋，八片熏肉，五片面包，差不多是凯利吃的早餐约两倍。一天又正式开始了。他告诉她如何使用船上厨房的各种炊具，然后，他又回到甲板上去起锚。

他们再回到下面客舱时，差不多已经八点钟了。这天将是一个炎热的、阳光明媚的星期六。凯利戴上自己的太阳眼镜，躺在椅子上休息，一边啜饮着杯中的饮料，一边警觉地注视着海上的情况。他沿着主航道的边缘向西行驶，以避开今天可能出海捕捉石斑鱼的成百艘的渔船。

&ldo;那是些什么东西？&rdo;帕姆用手指着水面上的浮标问道。

&ldo;蟹篓的浮标。其实它们有点像捕兽器，螃蟹钻进去之后就无法逃出。水面上有浮标就可以知道它们的位置。&rdo;凯利把望远镜递给帕姆，指着东面三哩处的一艘海湾工作船，对她说。

&ldo;他们捕杀那些可怜的小动物？&rdo;

凯利大笑起来：&ldo;帕姆，早餐吃的熏肉是从哪来的？那些猪该不是自杀的吧！&rdo;她做了个鬼脸：&ldo;啊，不是。&rdo;

&ldo;不要太多愁善感。一只螃蟹不过是一只大的水蜘蛛，但它的味道鲜美些。&rdo;

凯利改变航道，将舵右转，以避开一个红色纺锤形浮标。

&ldo;但似乎有点残酷。&rdo;

&ldo;生活就是这么回事。&rdo;凯利立即说道，但他马上又后悔了。

帕姆的回答像凯利的话一样充满感情：&ldo;是的，我知道。&rdo;

凯利没有转身看帕姆，因为他已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的回答中包含有某种情感，使他感到她的生活中也有过苦难。这种气氛很快就消失了。她坐回藤椅，靠在他身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凯利的感官最后提醒他说，这中间一定有难言之隐。

但此时此地可没有什么苦难，不是吗？

&ldo;最好到下面去。&rdo;&ldo;为什么？&rdo;

&ldo;今天太阳可能很大。医药箱中有防晒油，在头。&rdo;（编注：船上的厕所称为head?）

&ldo;头？&rdo;

&ldo;就是盟洗间。&rdo;

&ldo;为什么船上的说法不一样？&rdo;

凯利大笑起来。&ldo;这就是水手为什么在这里是老大的原因。现在，快去把那东西拿来，在身上多涂一些，不然等不到吃中饭就晒成肉干了。&rdo;

帕姆又做了个鬼脸。&ldo;我想冲个澡，行吗？&rdo;

&ldo;好主意。&rdo;凯利回答说，仍没有看她。&ldo;不要把鱼吓跑了就行。&rdo;

&ldo;你真坏！&rdo;她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臂膀，随后直奔下面舱房去了。

&ldo;消失了，简直是无影无踪！&rdo;奥雷亚大声吼道，他俯身看着桌上的海图。这里是汤马斯角海岸巡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