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天的祭品和往常不太一样,竟然是一对童男童女!
平心而论,小鲤虽然也很希望这些百姓能求到雨让老天能快点下雨,但是用童男童女做祭品是不是太残忍了?
祈雨的道士说之前他们求不到雨并不是他们不够诚心而是祭品不对老天爷感受不到他们的诚心,这次用童男童女做祭品,定然能让老天爷开眼!
胡说八道!
小鲤忍不住要跳起来用尾巴扇那道士两巴掌了。这个臭道士,坑蒙拐骗,明明没什么真本事却靠着一张巧嘴将这些百姓哄得团团转,今天说要鲍鱼,明天说要燕窝,都是打着当祭品祈雨的名号,实际都进了他自个儿的肚子里。
这下好了,眼见祈雨一直没什么成效,百姓们开始对他存疑,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要孩子来当祭品!
小鲤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祈雨老天才会下雨,却也知道老天爷绝不会残忍地要孩子当祭品才会下雨。
上天有好生之德,哦弥陀佛。
这话小鲤私底下念了很多次希望能求得雨来,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天一直不下雨,百姓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想要求雨就得一直求着这道士,哪怕是这道士说要孩子,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也得试试。
百姓们很快就挑选了两个孩子出来,将他们绑在一起推到祭台上。祭台下面孩子的爹娘抹着眼泪不忍心看,祭台上面的孩子放声大哭。
难道就放任这个道士这样下去吗?小鲤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道士抚了抚山羊胡须,穿着土黄色的道袍,背后是两仪八卦图,他左手摇着三清铃,右手执剑,嘴里念念有词。旁边他的弟子们——几个小道士敲着木鱼配合他,青烟袅袅,五色令旗猎猎作响。
道士念完经,拿起祭台上放着的白瓷碗——里面盛着为数不多的清水,他一口气喝下半碗水,喝道:“收阳降雨顷刻生,驱龙掣电出玄泓。我今奉咒急急行,急急如律令!”
他捻起叠黄纸,将喝下的水都吐了出来,双手迅速变换姿势:“若三日之内,一雨滂沱,是龙之灵,亦人之幸。礼无不报,神其听之!急急如律令!!!”
黄纸“轰”地一声着火燃烧,在日光下现出诡异的青色。
全场静默,台下的百姓大气也不敢出,台上的孩童也被道士这一手给镇住不敢再哭了——那些黄纸沾了水还能烧起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符合生活常识难以理解的。
道士施完法,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台下,满意地点点头,命令弟子赶紧把那两个孩子推进黄河里。
道士:“快些,不然龙女娘娘要生气了!”
小鲤在水里打着转,焦急地看着那两个孩子。
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孩子去死吗?
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恨,恨自己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鲤鱼,恨自己面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
那两个孩子终究被推入了水中。他们坐在一叶扁舟上,被推入了河中央。
河流湍急,中心有数不清的漩涡暗流,小鲤跃入水中,向那两个孩子所在的方向疯狂游去。她知道她只是一条小鲤鱼,即使去了也没有用,可是她还是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