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衍嘴巴嗫嚅着,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那丞相…知道吗?有江玥这个太子妃在,将军府的族人能同意?”脑海中浮现起丞相咳嗽到仿佛快断气的模样,江畔笑道,“这事丞相也知道,我们一起去的。”齐重衍:“……”丞相几句话都能让人面色铁青。有丞相在的话,那将军府就是想不断亲都难吧?“虽然冲动了些,但结果总归是好的。”江畔眼眸微沉,“你先睡,我去去就回。”齐重衍连忙拉住她,把她拉回到床上。江畔眉头紧锁,“你要拦我?”“当然不是!”齐重衍赶忙否认,“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只是不想占着原王妃的身份和身体却什么都不做,这个本王能理解。何况,不只是你,本王也着实看那三个家伙不顺眼。”暗自合上自己打开的腿,齐重衍费了些功夫才将自己说服。他跨坐到江畔怀里,又用自己的脑袋颇为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脖颈。“本王也想去看看那蔺长风是什么下场,王妃要真打算去的话,说什么你也得带上本王。”“行了行了。”江畔推开他一拱一拱的脑袋,抱着他下了床。走到门外。“砰”的一声。又长又宽又大的美蛇从墙上攀爬进了院子。齐重衍转过头看了眼。只见一条金黄色的蟒蛇吐着长长的舌头,弯着腰说道:“主人,请!”齐重衍脸色苍白地侧过头,望着江畔,“我们坐…坐这个去?”愚蠢的雄性“呃……我自己去将军府的话还是比较习惯骑这个去。”江畔低头看了眼他,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想要跟过来,所以就忘记给它发信号了。”“无妨”齐重衍紧张地抿了抿嘴,小眼神时不时飘忽一下,“所以我们不用骑这个去,对吧?”江畔望着他点了点头,“嗯。”呼…那就好。齐重衍扭过头,朝长蛇瞥了一眼,狐假虎威地道,“听到了没?”黄金蛇:“……”得,不需要它了。长蛇一听,嘶嘶嘶了几声,折身就爬走了。齐重衍目送它攀爬上墙,然后嗖的一下不见了尾巴。对方这识相的举动,顿时就让他松了口气。只是抬头看着江畔面无表情的脸时,齐重衍还是忍不住干巴巴地解释了几句:“这种事情还得小白来,小白跑得稳当,它的毛发还软,你坐在上面,暖呼呼的,不会冷。”听到他的话,江畔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还是王爷想得周到。”齐重衍脸红了红,被她的笑容勾得心中莫名有些躁动。唉。都怪蔺长军那几个蠢货,不然今晚他洗完澡就可以跟他的王妃巫山云雨了。好想试试上回王妃说的那个既可以震动还可以变热的……齐重衍脑海一片粉红泡泡,他在心中喃喃的,自顾自地嘟囔着。“想什么呢?”江畔奇怪地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没…没什么。”齐重衍回过神,呼吸有些错乱,面上涨得通红。在江畔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中,他垂下眼眸,抬手摸了摸鼻子,“王妃方才说了什么?”“你这都能走神?”江畔狐疑地望了他几秒钟,“我刚刚问你,这样抱着你出去,怕不怕被擎彦看到?我要不要先带你回去把鞋子穿上?”她以前只想靠他赚系统的钱,把他当玩意儿,基本上没怎么顾及他的想法。现在她们两个人感情逐渐稳定,她对他也不再是以往那漫不经心,像对待外人一样的态度。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江畔认为,她得学会改变,学会去关心对方的情绪。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他当玩具搬来搬去,抱来抱去,全然不理会自己男人爱面子的性格。这样的伴侣是不称职的。就像在床上,不被照顾到的交欢,永远无法让另一方感到快乐。即便是她技术杠杠的。想到这,江畔满脸郑重地道,“以后你有什么不乐意做的事情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绝不会再强迫你。”说完,江畔眼底闪过一丝后悔和懊恼。她扯了扯嘴角,讪笑着补充道:“床上不行,除了在床上,别的时候都可以。比如说我不能在你下属面前抱你。”注意到齐重衍脸上的茫然,江畔皱了皱眉:“听不懂?没事,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现在我要抱你出去,外面有很多暗卫还有擎彦十一这两个八卦头头。你呢,不习惯我这样抱你,觉得没面子,那么你就可以说你不喜欢,然后我带你进去穿鞋,再然后咱们两个肩并肩或者是手拉手出御霖阁。”“额?”齐重衍茫然的表情依旧茫然。她是不是在委婉的表示她不想抱他了?就因为他腿好了?还是说他最近吃多了,身体变重了?不对不对,她力气那么大,怎么可能抱不动。她应该是想说他没穿鞋,大晚上的,更深露重,容易寒气入体。齐重衍顿了顿,视线下移,缓缓落到自己被洗澡水蒸得白里泛红的双脚上。粉中带红的脚趾头不禁缩了缩,他抓着自己衣袍的边缘盖住双脚。再次抬头时,脸红成了一片,“不用,本王这样就好了,不冷。”他喜欢通过跟她抱抱亲亲来表达爱意。幸亏他聪明绝顶,不然差点就要误解她的意思了。江畔:“……”他是不是没有听进去她刚刚说的话?还是没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江畔沉默了一会儿,揽他腰的手指微微收紧,“真不用?王爷现在不介意擎彦他们看到了?”“不用。”齐重衍冷冷一笑,“谁要是敢抬头看,本王摘了他们的脑袋!”说罢,齐重衍又大鸟依人地靠在江畔肩膀上。“就该让他们都瞧瞧本王与王妃是如何的情投意合、伉俪情深、琴瑟合鸣、举案齐眉、珠联璧合。”江畔:“……”仅仅一个晚上,江畔就无语了好几回。也得亏他是个大漂亮,不然江畔还真的没什么耐心去跟他解释这么多。不过,在她抱着他来到院外时,周围的暗卫确实跟齐重衍说的一样,都没有敢投来目光,窥看她们一眼。就连擎彦和十一来到她们面前时也是眼睛往下瞅,那样子仿佛在说:哎呀,我的鞋子真好看。江畔难得无语。召来白虎,她随口丢下一句:“你们就不用跟来了。”跟擎彦十一说了一声,俩人骑着白虎出了王府。将军府,后门外。齐重衍看着面前高高的墙壁,原本的那些躁动全部褪下,只剩下不安。他捏了捏白虎的长毛,侧过头和江畔说,“现在就进去会不会太早了?要不要等天色再晚一些?”“你忘了,圣旨让我们明早去城门口跟军队他们汇合,咱们现在早点解决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江畔环上他的腰,凑到他耳垂边,“搂住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齐重衍的颈间。一股酥麻的痒意在他脖颈中流窜,使得他本能地往旁边闪躲。他窘迫地抱紧她的脖颈,任由她抱着自己跳下虎背。江畔抱着他闪到白虎面前,“和上次一样,你自己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小白趴下来,一整个脑袋搭在自己的前爪上。听到江畔的吩咐,它小小的低吼了一声,随后才不情不愿起身,躲到旁边大树后面。齐重衍眼珠子转了转,“本王怎么听不懂它在说什么?是不是那药丸失效了?”话音刚落,大树后面的白虎就抬起了头,“主人,你怎么找了个愚蠢的雄性当伴侣?”江畔笑了笑,问齐重衍:“现在听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