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让太监通报一声,他就听到里头响起了父皇跟尊亲王的声音。他连忙摆手让那太监退下。太监一走,他就悄悄靠近。也不知道皇兄跟父皇说了什么,他竟听到父皇说:“行行行!那朕等会儿就下旨让蔺将军他们去边境驻守个几年。”齐渊衍惊呆了。这就是所谓的兄弟心有灵犀吗?皇兄这次进宫找父皇的目的居然和他一模一样!没震惊太久,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堂堂一国太子,这样偷听似乎不太好,齐渊衍没有犹豫,果断退到台阶外。看到尊亲王走出来了,他才假装上前。“皇兄。”齐重衍怀里揣着两颗大宝石,觉得这样不方便,就一手拿着一颗宝石,揣到袖子里去。刚要下台阶就听到有人喊他,他抬起头,见是太子,眼神微滞。他刚刚的举动应该没被看到吧?齐重衍不动声色的仰着下巴,冲太子微微颔首。“你也是来找父皇的?”听着他矜傲的语气,太子笑了笑,“路过,远远的就看到了皇兄,所以过来打个招呼。”齐重衍眉头微蹙,知道他没说实话,可转念一想,关本王什么事?于是,他哼了哼,“本王不日就要去封地了,你当太子就好好当,可别被八皇子十皇子这些个废皇子给嘎了,你要没了,父皇肯定得来找我,你最好撑得久一点,让皇兄我在封地也能省省心,晓得不?”太子:“……”嘎了?这个词挺新鲜。嘴角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了呢。齐重衍没理他,继续道:“本王先走了,你皇嫂还在家等我呢。”太子微微一笑,“替我和太子妃跟皇嫂问好。”“嗯。”齐重衍踹着手,老气横秋地道:“你有心了。”说罢,他抬腿就匆匆离开了。太子目送他走远,叫来太监询问,“尊亲王什么时候过来的?”太监答:“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太子:“……”也就是说,皇兄只用几句话就说服了父皇两件事?请父皇下旨去封地或许不用什么时间,可让父皇在蔺将军打完胜仗回来就派他们驻守边境,这……怎么做到的?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已经算准了可能要说上半个时辰了,结果没说出去?很好,又是被皇兄打击的一天。齐渊衍轻笑着回了东宫。说实话,对于这个格外受父皇宠爱的皇兄,他其实也挺喜欢的。有时候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一样。大事上聪明,小事上愚钝,还帮他争皇位,就是那一脸傲娇的模样,也很难让他讨厌。……王府。江畔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齐重衍揣着小手手进来。她惊讶地道:“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几句话的事!”齐重衍关上门,把手拿出来,邀功一般:“看!”他拿出了他厚着脸皮找父皇讨要的大宝石,想着肯定可以博江畔欢喜。“哪来的?”江畔挑了挑眉。两颗桃子一样大的绿色宝石。一看就很稀罕。她接过来,用手摩挲了两下,“回头弄成项链戒指耳环发簪什么的,肯定好看。”“随你,反正本王只负责拿回来。”齐重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去封地的圣旨已经拿到了,父皇赐了我八百府兵,还有黄金千两,你这几天要不要回丞相府说一声?”迟疑了一下,齐重衍又道:“太子和太子妃让我向你问好。”江畔长顿了一下,表情微怔。半晌,她才道:“回吧,我明天回去跟丞相夫人她们说说。”见她神情怔滞,齐重衍话锋一转,“王妃可知道本王说如何说服父皇让他下旨把蔺长军他们赶去边境的?”男人喝一口茶,就抛一次眼神,江畔看着也乐了。她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说来听听。”“本王跟父皇说:王妃跟蔺家有仇,要杀你的栋梁大将军了,要不想国家内忧外患,最好赶紧把他们调离京城。”“噗!”江畔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她拿出手绢给他擦脸,“对不起,对不起。”齐重衍一脸幽怨地望着她。“其实除了蔺长军,他们两个早该出发去边境了的,父皇能那么爽快答应我……”齐重衍接过她的手绢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一是父皇知道你的本事和脾性,也知道丞相府和将军最近闹得不太好。二来这蔺家三兄弟近段时间表现不好,父皇确实也有些不满,有意敲打一下。”江畔皱了皱眉:“那兵符拿回来了吗?”“兵符?”齐重衍不解:“什么兵符?”“你不知道兵符?没有兵符,你们不怕蔺家造反?”齐重衍抬了抬眼皮,“你说兵牌啊?主兵牌一直都是在父皇那里的,父皇勤政爱民,蔺家拿个副牌,又没有顺应民意的名头,他们想造反,也造不了啊。”更何况,除了蔺家这几个将军,南朝还有很多个中将、副将,权利分割后,真正到蔺家手上的虽然不少,但绝对也不多。齐重衍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父皇!————正文应该快完结了,后面再写一下番外就可以结束这本书了。好赖听不懂“呕~”蔺长卿一入城就像突发恶疾一般呕吐起来。吐了一会儿,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拧着眉抬起头来。他的脸上一片红肿,明显添了不少新伤。“可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套的麻袋,老子弄死他们!”肚子被人踹了好几下,吃的饭都快被他吐出来了。蔺长卿冷着脸,拉着马往医馆走去。医馆坐镇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也不知道医术不精还是什么,硬是要拉着他把脉,说什么把脉完才肯给他抓药。蔺长卿很是无语,他已经知道中将他们回来了,他现在得尽快回到回去,不然容易落人口舌。毕竟皇帝对他们兄弟几个都有安排,他不能在京城久待。虽然知道在南朝没人敢得罪他们,跟他们作对,但离开太久总归是不好的。“把什么把,我哪有空跟你在这扯犊子!直接给我拿些金疮药和消肿止痛的就行了!”小伙子一听也不乐意了,“师傅说了不能随便给人抓药,得把脉!你不给我把脉,我怎敢抓药?”“……”蔺长卿气极了,指着自己脸,“我伤成这样你还看不懂要抓什么药吗?你是新来的吗?连跌打损伤的药酒,止疼的药都不认识吗?”“我确实刚来不久,不过我天赋异禀,师傅说只要是小病,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小伙子连连点头,一脸的无辜。不把脉他怎么知道是不是小毛病?这脸鼻青脸肿的,说不定是药物中毒呢?看着虽然像被打的,但师傅说要望闻问切,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脉!缺一不可。他认死理:“不给把脉,我不敢给你看病。”蔺长卿已经快要被气死了,他想换一家药馆,可回将军这一条街,就这么一家药馆。表情难看地翻身下马,蔺长卿长腿跨进药馆,“劳烦快些,我有急事。”“没有事是比自己身体重要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小伙子沉下心,微闭着眼眸给他把脉。这一把,吓得他自己瞪大了眼睛。蔺长卿见他一副见鬼的表情,忍不住皱眉:“你这什么鬼模样!”望闻问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伙子的眼神越发诡异了。“我可能…医术不够精湛。”他眨了眨眼睛,“您稍等一下!我去找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