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棠抿唇陪笑,略僵硬。
张其然眼微垂,留意到女人微攥的拳。
“怎么了,小棠,”他轻念她花名,拇指捻进她湿热的手心:“见到我这么紧张?”
季惊棠心魂欲裂,深深吸气,改姿势为跨坐,把他想象成别人或一棵树,攀住他双肩。
张其然纹丝未动,任由她近在咫尺地瞪向自己。
他眼睛一向明亮,也一向危险,透着狩猎前的思路清晰。
季惊棠双目同样清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戒备的语气惹人发笑,张其然揽住她,指腹于她腰侧,轻薄地往上摩挲,直至她肋部:“还痛吗?”
男人言语不乏关切,动作却如信子舔舐。
冰凉的毒意渗透身心,季惊棠巧笑,努力使自己的回答脱离硬邦邦的介意:“不痛了,谢谢张大明星的关心。”
“岂止关心,”张其然倾身执杯:“是不是更该谢谢我,让你真正做回了自己?”
季惊棠随他动作挂住他脖子,没再放手。她眼弯弯,脸烂漫,声甜腻:“对呀,怎么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红酒的光映在彼此眼里,他俩看起来都冷静且嗜血,自如又暴戾。
张其然快与她鼻尖相抵:“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守恒的,是个循环。”
“照你这么说,你不害怕吗,现在我是失势了,万一哪天好运又转到我这里来,被我占上风了呢。”季惊棠躲开他,欲扬先抑,随后蹭上前来。
隔着薄薄衣料,她肉贴肉地摩擦着他,温热,柔软,好像在用磁质的锁孔吸附一把钥匙,挟着或真或假的臣服暗示:“不想提前控制住我吗?”
她的手按在他胸前,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了更为明显的起伏。
她与他交颈,几乎吻上他耳廓地呵气:“你可以现在就结束游戏,我任你宰割。”
☆、11
疯女人。
在季惊棠无所顾忌的挤压里,张其然脑子里只闪过这三个字。
他是正常男人,自然招架不住这样直白的撩拨,但身体实诚并不意味着大脑犯浑,他依旧持有理智。
他撤掉季惊棠的手,也避开她湿漉漉的气息,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季惊棠胳膊上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啊。”
她睫毛扬老高,坦然望向他,手却压去了更暧昧的部位。
张其然吸气,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厚脸皮程度——
为了“东山再起”,为了回到过去的生活,她什么都可以做,包括委身自己最厌恶的仇家。
同行的朋友已经离坐,乐颠颠地和其他两位女孩挤在大屏幕前对唱情歌。
柔缓的音乐里,张其然偏头笑了下:“你不会以为我跟其他男人一样,甘愿当你的踏脚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