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死老头,你不怕?干嘛说这么小声!&rdo;白烨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和茶几的夹缝中匍匐出来,怕有个闪失会惊醒盛怒当中的爱仁。
&ldo;她的表情很恐怖……&rdo;老者坐在他的背上,委屈地表情挂在脸上。
&ldo;混蛋老头,给我下来!&rdo;他一个翻身,站起来,而老人却像用了502胶水,直挺挺地粘在他的背上。
&ldo;啊!对了!&rdo;白烨甩了半天都丝毫未动的老者,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飘向爱仁,盘坐在爱仁的肚子上。&ldo;趁丫头熟睡,我传她点功力。&rdo;
甩力过度险些摔倒的白烨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便惊见以下一幕……
老者厚颜无耻地嘟着嘴巴朝卓爱仁的双唇逼近……
&ldo;色老头!你干什么?!&rdo;白烨伸手想要阻止,但距离太远。男孩呆愣在空中,鬼女因讶异而忘记哭泣,小黑毛发倒立目露凶光。
&ldo;传功力……&rdo;老人很&ldo;负责任&rdo;地回答,继续逼近。
&ldo;爱仁!&rdo;白烨大力呼喊,企图唤醒爱仁,破坏色老头的猥琐念头。
梦中的爱仁被一层吹弹可破的水膜包裹,水蓝的天空泛着微波,一切是那么平静……
猛然间,一道声音刺破她的保护膜:吴崖……
就在双唇的距离只差零点几厘米的那一刹那,一道白光冲出爱仁的身体,将老者弹出五米之远,从客厅一直飞到阳台才勉强停下来。白光耀眼得将白日变成了黑夜,光束向上延伸,光束的包围中,青衣男子飘逸着长发,双目紧闭,清秀英挺的面庞神情悲伤。
白色的长发耀眼而又刺目……
男子缓慢地睁开眼睛,湛蓝的眼眸仿若有吸人魂魄的功力,令在场的人鬼都失魂落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哀伤地举起右手,朝天花板指去……
爱仁右手振颤了一下,男子闭上双眼,消失在爱仁的身体里。
&ldo;爱仁!爱仁!?&rdo;白烨急忙上前拍打她的脸颊确定情况,老人也从混沌中苏醒过来,急匆匆地挤进一群人鬼当中。
&ldo;啊!&rdo;爱仁一声惊叫,弹坐起身,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揉揉眼睛,努力适应环境亮度,她才缓过神来。刚才在梦里,她摔了好大一个跟头……
&ldo;你没事吧?&rdo;差点被爱仁的惊叫给吓出三魂六魄的白烨瘫坐在地上,仍不忘问候。(善良的人啊)
沉默了一分钟,爱仁疑惑地开口,&ldo;你们的表情好像是见了鬼了……&rdo;
&ldo;你睡觉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异常吗?&rdo;老人推开白烨的脸,凑上前。
&ldo;没有……怎么了?&rdo;爱仁直觉的两颊发热,还有些刺痛。
老人跳上沙发,&ldo;没可能啊,如果你被附身,我不可能没发觉。是哪方神圣可以附身得如此毫无踪迹……?&rdo;
&ldo;附身?谁?我吗?&rdo;爱仁一头雾水。
白烨手扶下巴,故作深沉,&ldo;那人指天花板,难道楼上有什么?&rdo;
&ldo;笨徒弟,你的式神什么时候招回来?!&rdo;老人再次重创白烨的后脑勺。
抓起老人的领口,白烨怒吼,&ldo;会变笨的!混蛋死色老头!!!!&rdo;伸手一挥,两个白影迅速闪入屋内。原先的青蛙变成了大牛蛙,鼓胀着它的白色腹膜,蕴酿着什么;原先的小人也汇聚成一个半大的孩子状,抓起茶几上的铅笔就在摆在一旁的报纸上涂鸦起来。
老人抓起牛蛙猛然捏碎,一道如烟雾状的物体渗入老人的身体。&ldo;哪里逃!&rdo;老人一运掌,将男孩压至墙角,来不及穿墙,男孩就被老人一把抓在手里。
爱仁顿时反应不过来,大声阻止,&ldo;干什么?!你疯了吗?!&rdo;
&ldo;爱仁,他是奸细。&rdo;白烨也看完了式神写的内容,抓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冲上去。
&ldo;怎么会?!&rdo;
魔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狼、青魔、黑煞、红鬼为鬼界的四大巨头,白狼统领动物魂魄,青魔掌管魔道,红鬼主宰人类魂魄,黑煞乃鬼界天兵,不知道从何而来,却实力强大。
男孩被老人掐举在半空中,充满稚气的脸庞扭曲成一团,身形时明时暗,大张的嘴巴费力地呼吸。
&ldo;现出原形来,我本见你是魔族的独子,想姑且放任你,没想你是非不分,当起了乔生军的棋子。那我只好对不起魔族的魂魄了。&rdo;老者下手再次加重。
&ldo;够了!&rdo;挣脱白烨的束缚,爱仁三两步上前,夺过男孩抱在怀里,朝老人怒喊,&ldo;你在干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是奸细,他也帮助过我们!他,只不过想活下去!&rdo;说完最后一句,她愣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
&ldo;为什么你会知道!?&rdo;男孩的眼睛转瞬间幻化成邪恶的金色猫眼,身体逐渐明晰,锐利的虎牙在日光下铮铮发亮,&ldo;你为什么会知道?!&rdo;男孩反手抓住爱仁的下巴,丝毫不见之前的天真,更多的是嗜血的杀意。
白烨和老者立刻分坐两面,口中念念有词,空气被一点点撕裂;小黑再次膨胀成原先的三倍,呲牙咧嘴地冲男孩低吼。爱仁被男孩强大的力量固定在地板上,喉咙被狠狠卡住,勉强发出点声音,&ldo;快走……&rdo;
男孩杀戮的目光转为犹豫,撕裂声更加响亮起来,男孩身上出现一道道莫明的伤痕,似乎越来越深,一点点侵蚀进去,随之,他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